第120章谁家的小男子汉生气了呀办公室的隐藏房间内异常安静。云欲晚抬起头像是喝醉了一样对他笑:“所以你本来是不喜欢孩子的,但喜欢我和你的孩子对吗?”“可以这么说。”温仰之抬步往床头走。云欲晚暗自高兴。他看起来就很不喜欢小孩,但为了她愿意改变底线,她确实可以感受到,这个决定对他来说是多么艰难。毕竟他并没有一个开心的童年。云欲晚小声追着问:“那你以后都不抽烟了吗?”“嗯。”温仰之步子停在床头。毕竟他抽烟时间其实不短了,而且云欲晚还想听他再确认一遍:“能戒吗?”“比等你容易。”温仰之把她刚刚睡过的枕头捋平整。云欲晚一下子被他说得莫名感动,等了六年,他恐怕能记这分开的六年一辈子。她跑过去,一头埋进他怀里:“干嘛呀。”温仰之庆幸给她擦了嘴,无情道:“我说的是等你早上照完镜子。”云欲晚每天早上都要照很长时间镜子,有时加上化妆能照一个多小时。化妆半小时,欣赏自己半个小时,不化妆她也能欣赏十几分钟。合理怀疑她的自信很大部分来自于确定自己是个美女。云欲晚闻言,还在感动的心情戛然而止,她不满地抬头看他。他也垂眸无情看着她。云欲晚却忽然反应过来:“不对,你想说的就是等我六年,因为戒烟很难,哪有等我照镜子那么简单。”“不用脑补。”温仰之面色冷淡,绝了她沾沾自喜的念头。她却得意道:“就是我想的这样。”她真是,黏人得要死。“你说,一开始想的是不是等我六年?”她的手臂从他外套里伸进去,细细如蛇身缠着他的腰,“你说呀。”她满眼期待,温仰之看着她如同海棠花一样纯艳的面庞,却满溢着与他相关欲望的期待,终于轻淡落下两个字:“可能。”她又笑逐颜开:“我就知道。”云欲晚跳到他身上,腿夹着他的腰,手臂环住他的脖颈,贴贴他的脸,用她的脸蛋在他清瘦的脸上摩擦:“温仰之你真好,你好爱我。”他脸上有像被软糯的麻薯福团揉搓过的感觉,而且表面上还撒了糖粉或椰蓉,像云欲晚脸上的小绒毛,带着温度,她还贴着他的侧脸咬他的耳垂。温仰之微微绷紧下半张脸。骚里骚气的,自己还意识不到自己骚。云欲晚像一只刚化成人形的妖精,急着来吸温仰之精气,好像几千年没吸过男人一样渴望和他黏在一起。偏偏她的眼睛是纯洁无邪的,她想亲他想抱他好像都和羞耻的欲望没什么关系,是因为她需要温仰之,所以对他有欲望。纯粹的因为爱意而生的欲望,不掺杂其他需求。做得再过火都让人想原谅。但温仰之只是口是心非维持着他的冷淡人设:“下来。”“不要。”她哼唧。他冷着脸,却也不把她扒下来,就让她抱着自己又亲又咬。她摸温仰之的背,纤细手指抚过质地矜贵的西服料子,底下是他锻炼得紧致的肌肉线条。所以她这么跳起来抱住他,他都稳稳接住。她像是小猫呼噜一样埋在他温暖的颈窝,呢喃道:“我也好爱你。”“爱我所以摸我?”他不为所动。她忍不住和他分享她想象中的未来:“是啊,我好爱你,以后我们一家三口可以牵着对方的手散步,我还可以坐在你的一边膝盖上,宝宝坐在另一边。”温仰之的腰被她腿扣住,仍能淡定:“没必要,我买得起椅子。”“不要,如果可以,我都想在爸妈面前坐在你身上。”他面无表情:“想就今晚试试。”云欲晚愕然:“不了吧。”他却只是眼神灼热地看着她:“试试。”而此刻,远在大洋彼岸的麦古银行高层们看到铺天盖地的科技专利丑闻,还未立刻反应过来会发生什么。但一日之内,投资科技公司的那群人嗅觉却更敏感,还未投入的立刻撤投,投入的立刻卖股止损,本来如日中天的B-ll科技投资热门,一夜之间竟无人再入手。B-ll是一个生物科技概念,与干细胞有关,可以治疗神经系统疾病。准确地说,是B-ll可以准确诱导干细胞分化成不同类型的神经元,并且虽然在体外,却与人体复杂神经情况可以做到几乎一比一复制,几乎是神技。用来临床试药的准确率极高,可以方便神经系统疾病制药公司观察药物对神经系统的影响,从而研制出最适宜人体的神经系统疾病新药。之前硅谷一家生物科技公司因为这个独家专利,收到大笔投资。专利再授权给同行,并外派自己的专业人员,一时之间竟然风头无两,多家拥有B-ll专利技术的干细胞生物科技公司长期收到大批投资,而麦古银行做对一次决策,先和这些科技公司搭桥。于是这些科技公司就把存款都放在麦古,这是一笔数万亿的流动资产,麦古总资产一跃进入世界银行前十名。但现在,这些科技公司赖以为生的B-ll被发现是假的。这个专利之前引用的最早文献,本身就是一个教授为了终身教授之位编造出来的,从数据到实验细节到调研报告,大部分都是虚假的,根本无法做成同样数据的实验。最开始的那个生物科技公司,也是为了骗钱,所以疯狂授权专利,想卷钱跑路。麦古银行还未准确意识到会发生什么,科技公司们已经人人自危,正在运行的项目不能停,只能去和已经把钱投进长期债券的麦古谈取款。丹尼更想不到会面对什么,只是照例花天酒地,办不堪入目的派对。一个比基尼女郎坐在他身上,丹尼手指夹着一张麦古银行的支票引诱对方:“在这里当众脱一件给我看,这张十万美元的支票就是你的。”女郎身上只剩三点式,但国外开放,一件不穿晒日光浴的都不少。更何况她是pornstar.(艳星)在女郎准备解背后缠着的系带时,有人忽然从旁边一脚踹丹尼坐着的沙滩椅。比基尼女郎一下被震下来,摔在沙滩上,差点没叫出声来。丹尼险些没坐稳,急忙扶稳扶手,等定住身形,抬头一看,发现是他的父亲大卫。大卫满脸怒意,一脚踢在女郎身上让她滚,等周遭的人吓得全退避三舍,才开口:“听说你得罪了温氏银行的董事夫人。”丹尼把墨镜摘下来,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摊手道:“那又怎样,温氏银行总资产差我们快三分之一,应该他们来向我们道歉,忏悔没能让我玩他的妻子玩到尽兴。”大卫脸冷笑:“向你道歉?温氏资历比我们老,在国际上话语权远比我们大,挑个时间去道歉。”“道歉?我在那么多人面前出了丑,为什么不让温氏和我道歉,你是我父亲?还是温氏的父亲?”丹尼紧握着墨镜站起来。大卫指着他,一字一顿:“你调戏了人家的妻子!”丹尼高声反驳回去:“别人调戏我母亲的时候我不见你这么激动,现在我调戏别人,你也没有资格置喙!”“难道等其他董事和股东来逼你去中国道歉?到时候就不是我现在这样了,他们会拿枪指着你,请雇佣兵押着你去。”大卫苍老的声音威严。丹尼讽刺:“除非哪天麦古银行破产,否则都没有可能,而麦古是全球十大,想破产,起码下个世纪。”“你母亲教过你,在中国认错要下跪,马上买去上海的机票,去跪温氏那位董事夫人,求他们放过麦古。”大卫却言辞锋利坚决,像是他不这么做不行。丹尼质问:“凭什么!”大卫气得脸都涨红:“就凭今天的硅谷科技丑闻是温氏银行爆出来的,就因为你调戏了人家的妻子,现在人家想弄死麦古,你个蠢货!”“温氏想弄倒麦古,做梦,如果几个新闻能扳倒麦古,那我就去跳海!”丹尼油盐不进,直接拿起自己的外套,拔步就走。大卫要追上去,丹尼却一把将外套糊在他脸上,派对上的其他人蜂拥而上用衣服捂住大卫的脸,不让他追。等到大卫终于把衣服弄下来,丹尼已经跑得没影了。大卫一把将衣服甩在地上。该死,这个蠢货,根本不知道这不是几个新闻这么简单。现在那些高层们还没有反应过来,但很快就会死定了。而另一边,云欲晚听温仰之说今晚试试,吓得立刻从他身上跳下来。他想抓住她,她滑溜溜像条泥鳅,跑出了房间。忽然发现刚刚郑助理端蛋糕的托盘上,还有一份文件。封面和托盘一个颜色,乍一看还没发现。温仰之跟出来,云欲晚连忙提醒他:“哥哥,这里有份文件。”温仰之以为是她躲避的借口,轻嗤一声,但还是从她手里接过文件。但打开看了一眼,面色就渐渐冷下来。林致东的文件是挑衅的,意思是要开董事会,在董事会里增加两个他的人。说毕竟温仰之掌控温氏以来,温氏的排名下降不少。让他回去学艺术,金融不适合他,别把温氏拖垮了。但当初也是这个和蔼的叔叔,亲手教他画素描,教他摄影规则,引导他学艺术。和他说,工作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名利场的人也没有机会感受到他闻过的风,描绘的世界。现在那个和他那么好的人,却嘲笑他,只会画画,不会做生意。记忆里唯一对他亲密的长辈,比父母还贴近的人,就这么烂掉了。云欲晚看他面色愈冷,凑过来看那份文件。虽然看不懂,但是她看见了那张便签。叫温仰之滚回去学艺术。如果是别人可能温仰之不会有什么波动。但云欲晚现在知道了,这是他的林叔叔。温仰之没有开口,只是在她看过来的时候,轻轻啪一声合上文件:“中午想吃什么?”小心觑着他的脸色,云欲晚的声音仿佛如常:“想吃本帮菜。”“嗯。”他淡应一句,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他伸出手,悠长的手指从领带结上方扣进去,像是感到束缚一样左右拧松,直接把领带一把拔下来,随手扔在办公桌上。“走吧。”声音再平和,云欲晚却感觉他真的不开心,下车库的时候,他也没叫司机。停车场停了好几辆他的车,他明显是要自己开车带她出去。开车算是一种发泄和散心了。两个人无言,一前一后走在地下车库里。温仰之要开车锁,云欲晚忽然走到他前面,探头看他:“是谁家的小男子汉生气了呀?”他不想理她的捉弄,抬手,手里的车钥匙唤醒停在侧前方的一辆布加迪。车灯闪了两下。云欲晚却围着他,从左边看他一下,又从右边看他一下:“让我看看。”温仰之垂眸淡淡看着她,而云欲晚甩着两根麻花双马尾,左看右看的。她探着头看他,声音清甜:“原来是我家的呀。”他冷着脸,没搭理她。云欲晚佯装不解:“为什么生气呀,我们家小仰之顶天立地的,怎么就生气了呢?”她围着人高马大,成熟得一股熟男气质的温仰之转了一圈:“是因为有讨厌鬼要和你打架吗?”温仰之忽然停住,无语地笑了一声:“想干什么?”云欲晚却没有停下来,反而继续自言自语般思考:“那个讨厌鬼,长两个大板牙,耳朵长到能当天线,还没有我们家小仰之的胸口高呢。”林致东就是两个板牙长耳朵。对她的幼儿园调情技巧,温仰之垂眼无奈:“所以?”云欲晚看他明明憋不住笑了,还微微扬起一边唇角,看起来像挑衅,用这个表情去抵抗笑意。冷峻的脸上浮现笑,像高山上的积雪融解。她叽里咕噜,像是给幼儿园小朋友加油打气:“那个讨厌鬼那么笨,我们小仰之才不放在眼里,肯定打得他落花流水,他说让小仰之回去画画,小仰之就让他知道什么叫五颜六色鼻青脸肿。”他别开脸笑,又像无语又像被哄到了。地下车库的车灯闪烁,一个小不点围着温仰之转来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