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粟子莹的声音恢复了平静,“根据协议,我方要赔偿对方多少钱?”

    “对方预投资500万美金,按照协议,我方终止协议要赔偿百分之二十的投资补偿,也就是一百万美金。”

    “哦!让对方打官司去吧!”粟子莹连考虑都不考虑。

    这样不平等的投资协议你楼玉成都敢签,你不承担责任,谁承担责任?

    接下来的会议,不管是二棉的改制方案设定,还是造船厂的选址,甚至连和港工集团、南达港务局的衔接工作,粟子莹全都把楼玉成排除在外了。

    结束会议前,粟子莹拿出昨天刘广林递给她的材料轻轻地拍了拍,说道:“很多简单的事情被人为复杂化之后,只会让办事的人找不到头绪,不可取。

    另外,像警察分局以及派出所的规划,尤其是人事任命上的东西,还是要讲民主集中制的。

    现在这一封材料,我既看不到民主的身影,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手里集中的权力被下放了。再重新讨论吧!”

    粟子莹说到这里,合上手里的资料,语气沉重地说道:“为人民服务,就不要以人民为耻,这样的做派不但虚伪还很无耻。

    你们去过那四位投江女子的家了吗?你们实地了解了二棉厂的情况吗?你们,作为他们的父母官,为他们做了什么吗?

    请诸位扪心自问,我们这样的领导干部,见到那四位投江女子的家属时,不羞愧吗?”

    说完,她轻轻地扔下手中材料,转身离开了会议室。

    ······

    今天的会议是一场彻底的一言堂,除了楼玉成为自己辩解了几句之外,其他的副主任全都沉默了,一言不发。

    包括刘广林。

    众人对粟子莹有没有意见?有,而且还不小!

    当官的,谁还没有一点自尊心。被你粟子莹这样批得一文不值,谁心里头能痛快了。

    但是,更让他们难堪的是,粟子莹的批评全都在道理上,全都让他们不敢在会上反驳。

    众人甚至有一种直觉,刚开始的那个和善的市委领导、经开区党工委书记永远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