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昼杀过人,在他刚满十一岁那年,因为没到年龄,所以逃过了法律的制裁。

    除此之外,从未现身的父亲、疯了却貌美的母亲、莫名其妙死了的妹妹……每一项都给他增添了恐怖的色彩。

    池昼两个字,就像是不幸和灾祸的代名词,所有人都避之不及。

    老板娘也不例外。

    当听到他想要找一份工作时,第一反应就是将人打出去。

    老板娘怎么也没想到她会在池昼口中听到哀求的话。

    倔强者弯下膝盖,高傲者低下头颅。

    只要能给他一份工作,怎样都行。

    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之后的无数个日子里,少年兑现了他的承诺。

    渐渐的,老板娘对少年的恐惧找到了宣泄的出口,享受着少年的臣服,就好像这样胆怯就从不存在过,低贱的自尊从此可以得到彰显。

    在又有一桌客人走后,池昼准备上前收拾,老板娘突然上前。

    “小池啊,你晚饭吃过没?”

    “……”

    池昼在小饭馆干了三年半。

    三年多里,刻薄的寡妇从没给过他好脸色。

    他没吃过这里一粒米,店里的狮子狗油光水滑,剩下的饭菜宁肯给狗吃,也从未进过他的肚子。

    池昼从未因此觉得不公,他也只想靠力气吃饭,不欠任何人。

    可现在,一碗冒着热气的肉汤、一碗米饭、两盘时蔬、一盘红烧肉,一餐食物的分量远超他一天的饭量。

    拒绝之后,池昼在老板娘胖成一条缝的眼睛里,看到了急切。

    她挡住去路,“别啊小池,你来了也有三年多了,相处这么久咱们也算有些感情了,我这人心软,最看不得人受苦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