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酒会散去,空气里漂浮着尘埃粒子。

    连漪睁开眼睛,从她的角度正好能看到楼下的花园,喷泉的雕塑洁白,草木葱郁,远处是看不到边界的葡萄藤。

    小花园被收拾了干净,看不出昨天的丁点热闹,花匠在修剪花枝,剪刀的咔嚓声是这个清晨唤醒她的声音。

    风一吹过,花匠修剪完整的树冠沙沙作响,落花吹了满天,飘在空中,晃晃荡荡。

    偶尔换一个环境生活,似乎也别有一番趣味。

    不过可能是认床,昨晚睡得不算好,做了一晚上的梦,早上睁开眼睛时却又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连漪翻过身,从床头摸到手机,时间还早,不过五点多。

    从酒庄郊区过去研究院,要比从家过去远,但时间也绰绰有余了。

    一晚上没有洗澡,没有换衣服,连漪觉得不太舒服。

    她本是想先回一趟家的,从卧室走出来,却发现卧室外的桌上已经摆上了早餐,一个袋子摆在单人沙发上,那个品牌是连漪过去经常穿的,她拿起袋子,看见了一条白色的长袖伞裙,正好能搭她白色的帆布鞋。

    这只有可能是沈思晏送来的,因为只有他最清楚她这种衣服和鞋子必须同色系的小强迫症。

    她在客卧浴室洗了澡,换了一身衣服,早餐只吃一片面包和一杯麦片牛奶。

    快要出门的时候她接到宋苒的电话。

    宋苒问她:“你起床了吗?”

    连漪将包拉链拉上,她说:“正准备要走了。”

    “好,起来就行,我就怕你睡过头了,”宋苒说:“我今天有个早会还没准备,我已经在路上了。”

    “没事,你先走,”连漪弯腰系上鞋带,问宋苒:“对了,那个早餐是谁送的?”

    “还能有谁啊,沈思晏一大早就起来了,还跑了会步,又去给你送衣服和早餐,哎,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宋苒拖长了调子懒洋洋地说。

    “他,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