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然得寸进尺,遥遥伸出自己的手:“可以拉我一把吗?”

    一只贪婪的,自以为是的雄虫。

    偏偏还笑得好看。

    芬恩眸光冷淡,缓缓落在那只手上,许然掂了掂手上提着的布袋,含笑说:“好重,上不来。”

    一秒。两秒……许然触到了一只冰凉清瘦的手,闻到了浅淡的血腥味,混在咸湿的大海的味道里,轻的仿佛不存在一般,他借着力上了岸,极有礼貌地同芬恩道谢。

    芬恩微怔,收回了自己的手,奇怪的雄虫,他还会道谢。

    芬恩没有招呼客人的意思,他丢下湿透的雄虫,径直回到小屋,靠着墙坐下,阖目养神。

    主星任何一只有礼的雌虫都不会这样对待一只尊贵的雄虫阁下,可他疼得很,他也不喜欢雄虫。

    许然四下打量,这小屋什么都没有,只是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倒是有一张小床,可是没有被子。

    许然蠢蠢欲动,又被系统强硬地按住:“这个世界可没有乾坤袋,你要从这个破烂布袋里掏出一床温暖的鸭绒被子吗?”

    掏出调料,罐头,两件换洗衣物就算了,被子是真的不能掏。

    许然耸耸肩,放弃这个看起来确实不太符合常理的举动。

    雌虫的身体素质很好,也不担心芬恩会感冒。

    暮色将至,咸湿的海风吹进这间屋子,吹动了那冰蓝色的碎发,轻轻划过那道伤痕。

    漂亮的不像人,许然想,哦,确实不是人。

    没有锅,许然琢磨着烤个鱼吃。

    正好碰上涨潮,一些小鱼会被推到岸边,许然从布袋里翻出自己的鱼竿,靠着海坐下。

    芬恩的眼睫微动,那个奇怪的雄虫跑去钓鱼了?涨潮会带来小鱼,也可能带走娇弱的雄虫的生命。

    任何一只雄虫都是珍宝,即便这一只看起来脑子有点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