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不在,许然晚上睡得很早,第二日早朝异常的精神,朝政没有需要太操心的地方,许然多余的精力无处安放,仗着琉璃冕的掩饰,目光时不时往裴观身上瞟。

    裴观极为不自在,直到杜玉成站出来说话,许然移开视线,他才略松了一口气。

    “陛下,臣先前上了折子请陛下立后,不知为何陛下没有回复。”

    裴观的心又提了起来,他忍不住抬眸看向上方那人,心尖微烫,但不过一瞬,他的眸子就暗淡下去。

    许然叹了口气,“丞相,朕先前才说了朕身子不好不能长时间批奏折,自然也不宜娶妻。”

    杜玉成一滞,这位年近半百的老臣几乎要被皇帝的直言直语吓死。

    “陛下的身子自然是重中之重,但陛下一向康健……这立后关系社稷啊!”

    陛下总不能是不行吧,就算是不行……也不能说出来啊。

    许然声音略沉,“此事不必再提。”

    “陛下三思啊!”

    早在原身十五岁时杜相就曾提过让他立后,那时是原身自己拒绝的,原身当时尚未亲政,又提防着裴观,不想让自己的婚事拿捏在别人手里,杜相此人确实是纯臣,许然也语气也好了些。

    “朕既担此重任,必定以民生社稷为重,但后宫之事诸位就不要多加揣测,总归朕不会让天齐后继无人。”

    不就是子嗣吗,多大点事,宗亲那么多孩子,挑出一个品行才能上佳的多加培养就是了。就算宗亲里找不到,许然从世家乃至寒门挑一个可堪大任的继承者又能如何,当时候他就说效仿上古圣贤的禅位之举,只要百姓安居乐业,一切就都不是问题。

    陛下气势不同以往,杜玉成微微仰头,对上那双淡漠的黑眸,微顿了顿,随后妥协道,“既如此,臣谨遵圣意。”

    许然却突然点了裴观的名,“摄政王如何看?”

    裴观袖中的手指微缩了缩,“臣不敢妄言,但凭陛下心意。”

    许然对这个回答不算满意,之后的时间里没再看裴观一眼。

    下了早朝,裴观亦步亦趋地跟在许然后面。

    “今日的折子不多,”许然突兀地开口,“摄政王若有事,就不必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