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琪琪继续说道:

    “父皇,您最好把五公主给看好了,凌翊跟我说,这次他能潜伏进宫,是五公主给他做的内应。还有宫里的几位舞姬,和一位曾做过舞姬的充容,也都是凌翊此前安插入宫的。所以,您最好仔细彻查一下您的后宫,可千万别后院起火。”

    “朕知道了,会好好彻查的。”

    凌琪琪行礼退了下去,回去的路上,不禁反复琢磨父皇刚刚的话。

    她把九王爷想简单了?不是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嘛,一个将死之人还能有多少的野心勃勃?还能折腾出什么花样来?

    那她又了解凌翊多少?

    若说凌翊阴险,可他把所有的眼线和死士都交了出来。

    若说他单纯,可他又有想要做一国之君的野心。

    若说他奸猾,可他当时明明有北皇这个人质,却又肯愿意毫无保留的相信她。

    凌琪琪的心乱七八糟的,她忽然发现,一向自认为阅人无数、慧眼识人的她,根本看不透凌翊。

    她感觉自己现在就像是在拆盲盒。

    但她明明最鄙夷的就是买盲盒。明明是一堆破烂儿,包装出一层神秘感之后,就变得炙手可热了。是不是有病。

    然后悲催的是,拆盲盒的比喻有点儿贴切,凌琪琪的好运气似乎用完了,不出意外的拆出了破烂儿,而且超级破超级烂。

    还是北皇了解九王爷,雁城那边传来了消息,九王爷已带兵退回北地,并传出话来,待凌翊和七公主生下嫡子,并立为北隗王储后,方会交出兵权。

    凌琪琪就不禁感叹,风风雨雨三十年,一夜回到解放前。

    兜了那么大一圈子,死了那么多人,又回到了原点。

    不对,比原点还糟,好像是把自己彻彻底底给搭进去了。

    她想骂街。

    九王爷如今回到了北地,犹如放虎归山,九王爷只要蛰伏北地不出,北皇便一时轻易奈何不了他,又形成了南北对峙的僵局。

    凌琪琪一咬牙,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结就结,不就是个婚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