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靖批完折子,已快亥时了,g0ng闱局的膳牌一个多时辰前来过,跪了好长一会儿,见他实在没有翻的意思才悻悻退下。

    他由着g0ng人给他沐浴更衣,自己本想闭眼养神,可满脑子依然过着那桌案上透出的天下琐事。

    看似是休憩的时辰了,却更累。

    入了殿,脑子太活泛了,便吩咐道。

    “点上安息香,拿灯到榻前来,其余烛火熄去一半。”

    他一手抚着有些僵y的肩膀,一手拿起随身而带的《云岭南记》。

    原本他这段时日,挂心h河工程,习惯上是看《经貌治术》的,可实在乏得很,就想翻几页游方杂记,换换思路。

    他已够宵衣旰食,谁也不能论他不勤政,可哪怕是这没什么人私下时光,他依然有种自省的不自在。

    说来这本书,倒是成了他这段时间最能休养JiNg力的玩意儿。

    有g0ng人敛着脚步声,掀开那蟠龙镂空的香炉,去了里面的沉香,换成了安息香,殿中灯火逐渐暗去,g0ng人才掌着一矮圆盘雕“蕖花瓣”的葫芦灯,放置床头木柜上。

    殿里烛火熄了一半,除去远处墙上的光晕,便只剩这榻前最为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