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深又来公司的时候,丁佳莹还是让盛木兰去接待,招呼人到会议室稍坐。

    见她踟蹰,丁佳莹收起文件打趣道:“被烫的人没有介意,倒水的人倒介意起来的。看来盛小姐比乔先生难请?”

    “不不不,丁总我不是那个意思……”盛木兰左手不安地捏着衣角,“那个,我马上去。”

    “去吧。”

    才走一个人又有人进来,还是个不敲门的,丁佳莹头都不抬:“肖总有何见教?”

    “你跟小盛最近走得很近啊?这么快就当姐妹了?投缘?”

    “你怎么说话阴阳怪气的?不是你招进来的人吗?”丁佳莹嗅到了她话里的醋味。

    “作为多有几年工作经验记忆的前辈,我觉得有必要提醒你一下,办公室里可以有个性,可以有友情,甚至我们的都允许有爱情,但是不能不注意到根基。”

    “根基?我动摇到根基了?”说得太严重了,丁佳莹不由自主地抬起头看她,嘴角微微勾起,“来,接着危言耸听。”

    肖咪咪踩着银色高跟鞋裙摆摇曳,说出来的话和自己明艳得几乎要踩在轻浮边缘的脸完全不同:“公平。根基就是公平。”

    “我做什么了就威胁到公平了?”丁佳莹耸耸肩。

    肖咪咪纤纤玉指往门口一指:“刚才出去的那个就是。”

    “盛木兰?”丁佳莹不解。

    肖咪咪说:“公司里的消息飞得非常快,甚至会无中生有。如果有点什么的话,那就能生发出千奇百怪的想象。尤其是我们这种文科和艺术类人员比较多的公司。”

    “我也没有做什么呀?”

    “她是一个实习生,但是你对她的关注已经超过了对一个实习生应该有的态度。”肖咪咪神情严肃,伸手制止丁佳莹说话的准备,“你先别说。就说乔深的事情。谁犯错谁承担,但是你第一时间就去安慰她,接着才去处理乔深的问题。跟去医院和道歉的时候都没有盛木兰的身影,你在不自觉地藏起来她保护她。这样让别的同事看在眼里就是一种特别的庇护和偏爱。”

    丁佳莹没有说话,她确实觉得对一个新人好像不要让她面对这些比较好。她现在的心理年龄极容易和刚毕业的盛木兰共情。

    见她没有反驳,肖咪咪也没有打算说得很重:“她是我带进公司的,但是我和她之间的关系看上去比你和她要生分许多。公司毕竟是公司,不是说没有私人感情,而是尽量理性地看待私人感情。人类都会对幼崽有天然的好感,你对一个新人的感情也大差不差。可公司里面还有很多和我们一起打江山的老员工,厚此薄彼要不得。”

    “知道了。”职场公司确实自己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学习,丁佳莹也觉得无可辩驳。

    甚至她觉得肖咪咪在说这些事的时候的冷静专业让她产生了一种微妙的敬畏,果然公司不能没有她,自己就是一个来凑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