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廊庭宫,还是一样的寂静狼藉。

    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了昨夜的阴森,却覆上了一层清冷。

    姜倾梧一身华贵,站在院子里,环顾四周,像是一个另类一样。

    “姑娘,奴婢四处去看看。”挽月低声凑过来。

    “小心点。”姜倾梧点了点头,随声附和着,转头看到了顾厌白。

    一身月光白的广袖锦袍,水墨刺绣透着文雅,一副干净纯洁的世家公子模样。

    有那么一瞬间,姜倾梧有些恍惚了。

    这样的白净清丽,身姿凛然,怎会是儿时被下毒,少时被追杀。

    身陷扶耶族,颠沛流离多年,在阴暗中一次次死里逃生的人。

    “不要以为我没看你,就不知道你在看我。”顾厌白侧身抬眸,看着远处一棵银杏树。

    丢下一句话后,便飞身一跃跃上树梢,取下树梢上的半块黑色布料后,又飞身稳稳落地。

    姜倾梧回过神来,忙朝其迎了过去,“什么?”

    “这料子像是很值钱似得……”顾厌白盯着布料端详着。

    姜倾梧见顾厌白一知半解的样子,随即拿过顾厌白手里的布料,“你知道当初,你冒充江酒,是如何被发现的吗?”

    顾厌白忽而一怔,有些错愕的看着姜倾梧,“好端端的,又提这个做什么?”

    “你冒充江酒,最大的破绽,就是你披风的布料。”

    “这料子是贡品,叫月锦,这上面的刺绣,是江南独有的刺绣工艺,这布料是江南贡品,每年也不过几十匹布,今年的还没到,应该是去年的。”

    顾厌白半信半疑的看着姜倾梧,指了指她手里的布料,“你连针都不会拿,竟然知道刺绣和布料?”

    姜倾梧一声轻笑,转头看向顾厌白,“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

    “我是侯府嫡女,自小虽是习武,可史文诗书,琴棋书画,也是略知一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