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长源只盯着齐长铮,眸底神色未明。

      高岤则看着钱汀若有所思,抿唇不说话。

      袁玄策沉默地垂着头,周身只见暮气,与此时帐内的喧闹格格不入。

      一个时辰后,这场激烈地争论终于有了结果:

      在主公失踪期间,便由齐老将军代掌军权,继续前攻清平道,此战尘埃落定后,若主公仍是未归,那恐是在之前被清平军用炸雷偷袭时,便被炸做了一堆血肉,再无其他可能。

      到时主公掌下的势力究竟该由谁继承,众文武再从长计议。

      此会散后,符骁麾下所有高层文武情绪皆是不佳,但出了帅帐,为防有底下人看出端倪,影响军队士气,这些高层文武皆收敛了面上神情,各自一如往昔的去忙手下事务。

      左参军钱汀在议事散后,便回了自己的寝帐,伏案处理手头堆积的各将领发来的领粮批条。

      到了晚间,忙完一切手上事务的钱汀并没有睡下,而是悄悄行去了驻军营东侧的一处密林中,汪长源与昌醒德两人早便候在了这里。

      钱汀一见两人,便快步行到昌醒德面前急声问道:“当真没有查到主公的任何蛛丝马迹?”

      昌醒德面色难看地点头:“事发地周围的二十里地,如今都已被我查遍了,没有查到任何蛛丝马迹。”ωWω.GoNЬ.οrG

      钱汀捂额,难以接受,半晌后方才哽声道:“主公不会真已经.......”

      汪长源挥袖狠声道:“不会的,主公岂会这般轻易就死了!”

      钱汀难受地闭眼,那怀王薄清朗就是这般轻易的死了啊.......

      主公,他的主公!

      想到主公可能当真已亡,钱汀心如刀绞,一时只觉难以呼吸。

      昌醒德凝声道:“再是如何被炸,也不会将人炸的如此干净。”

      汪长源颔首,笃声道:“不错,主公当时身上着甲,昌从事虽有带人在现场找到一些主公当时所着的甲胄碎片,但那些甲胄碎片量合在一起,连整件玄铁铠甲一成的量都没有,太少。”

      “且那些寻到的甲胄碎片,是散落在帅辇周边的那些残肢断块之上的,并非是嵌在肉块里的,这说明这些甲胄碎片非是一开始就穿在那些肉块之上的。”

      昌醒德点头,赞同汪长源此言:“主公当时在猝不及防之下,应该确实有被炸伤,但绝对未当场被炸死!主公很可能是在人事不知的情况下,被人给趁乱行事周密的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