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坊先生有子二人,也出了席,二人都是中规中矩的沉稳性子,极少说话,在席间很是拘谨。

      临坊先生这二子,天资一般,经临坊先生多年悉心教导,学问虽不及其几名亲传弟子,但比下也是绰绰有余的,如今乃临坊书院的教书先生。

      这二子早便知晓林知皇的身份,又在席间知晓了临坊先生已是拜林知皇为主后,更是拘谨起来。

      齐冠首也出席了晚席,一改下午浑身湿透的狼狈模样,又是如仙郎君一枚,雅然处之,进退有度,落落大方的敬酒恭喜师父觅得佳主。

      临坊先生哈哈大笑接了齐冠首敬来的酒,眸中藏有极深的忧色。

      杨熙筒在席间一直瞪视齐冠首,不停的喝闷酒。

      柳夯早就察觉到师父以及师兄们之间似乎有事,默默观察,不时出言活跃气氛。

      临坊先生酒过三巡后,在席间大唤自己为林知皇所取之字。

      “泽奣!”

      “在!”林知皇言笑晏晏的应声,举杯与临坊先生对酒。

      “泽奣?”梁峰原听到临坊先生如此相唤林知皇,冷声疑道。

      临坊先生含笑问梁峰原:“老夫为殿下所取之字,梁小子你看如何?”

      问话间,临坊先生站起身来,意气风发地举杯高声畅谈自己为林知皇如此取字的原因。

      “如今天下祸乱四起,诸侯称王,百姓身处于兵戈之中,朝不保夕,如行在戾夜之中,不见天明。”

      “奣,意指天光逐夜,碧空晴朗!”

      “立志掌权者,当见万民之苦,泽济天下,领万民行出悲戾之夜!”

      “泽奣!”临坊先生话落,侧首看向坐在身旁正含笑望着他的林知皇,畅声道:“您当配此字!”

      林知皇颔首,向席间众人举杯,亦是畅声道:“吾字泽奣!”

      李尚击掌叫好:“好字!先生大才!”

      历来面无表情的梁峰原破天荒的弯起了唇角,轻声道:“好字!师伯寓字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