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华黎眼神阴沉:“道长,你可以自吹自擂,但道理还是要讲清楚。”

    墨林:“这里太狼狈了,我们出去说。如果你们不满意,可以把我关起来。如果你们愿意通融,就直接带我去养心宫怎么样?”

    “道长,你现在疑云密布,还能泰然处之,真是精神可嘉!”老太监的笑容越来越深。

    墨林笑了笑,挥手示意二人往外走:“不慌是一种底气,不乱是一种境界。”

    道士不顾伤势,大袖飘扬,长啸一声冲出门外,不顾贺华黎和邺王的反应,也不顾门外禁军侍卫的剑光,就这样潇洒地离去,将皇家的权力和富贵抛诸脑后。

    邺王生性好战,不拘小节,但贺华黎微微皱眉,满脸不悦。墨林走到宫道上,望着炽热的太阳,一时有种失落的感觉:“很久没写诗了。”

    贺华黎:“道长如果有空,想写多少首就写多少首。”

    墨林大步流星地走着,回头看着他:“公公想让我成为阶下囚的意图已经很明显了,大白天的!”

    “道长,我一向公正处理,如果你无罪,自然不会为难你。”

    墨林听了大笑,举起手中的锁链向天空摇晃,讽刺的意味不言而喻。

    邺王从后面跟上来:“道长,你这么年轻,你的见识和经历是从哪里来的呢?”

    “何处有江湖,何处有见识,我从小在北域灵山长大,初次下山便来到北戎国。如果说北戎国的经历就算是江湖见识,那么这个江湖未免太狭隘了些!”

    青衫道士的话语中似乎带着些荒诞,邺王听后语气变得严肃:“道长,既然你未曾下山,那你对北戎国的风土人情、奇闻异事以及洞察世事的本领又是从何学来的呢?难道灵山上有个大海潮生阁,或者有类似白玉楼那样收藏天下典籍的地方?”

    “山上只有一座破败的道观,一条老道的生命,两个弟子,一个童子,一只白猫,一匹老马,除此之外,只有三千卷道藏,其他都是空无,不值得一提。”

    墨林说完,仿佛想起了什么,又补充道:“不对,现在应该还多了一个非佛非道的人物。”

    说完,他笑了笑,昂首挺胸。

    贺华黎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按照你的说法,你从未学习过山海的知识,也没有在人间磨砺多年,为何能理解那些深奥难懂的道理?”

    邺王附和道:“贺公公说得没错,尽管你学问通天,但如果你不是江湖中人,恐怕没有人会真正相信。你究竟有什么难以启齿的秘密,还是遭遇了意外忘记了自己下过山?”

    听到这里,道士停下了脚步。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神色恍惚,情绪复杂,却并未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