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旋脸色微变:“那师兄就请你高谈阔论,给我们解惑,否则贺公公会认为你在夸夸其谈!”

    墨林说:“我吹的牛都能自圆其说,这就叫自圆其说。师弟你就算牛气冲天,也无法破案,这就叫对牛弹琴!”

    他举手指向焦尾龙弦,墨旋见状微微恼怒,扯了扯胸前的黑襟,把古琴绑得更紧了。

    墨旋:“师兄还是去找你的桃花剑吧,你的白猫和老马,现在也在人间流浪呢!”墨林毫不在意,举起手中的长链:“我现在已经被贺公公赠予了重负,只能负重前行。等我解开枷锁,再考虑其他事情也不迟。”

    贺华黎听后感到惭愧:“道长请原谅,实在是不忍心把你囚禁,但案件未解决,情理上都说不过去。不过我算是宅心仁厚,这链条长而落地,不会阻碍道长行动,不至于影响生活。如今宫中乱象频发,道长这身装扮也算不上奇怪。”

    “那就各自为政,各走各的路。我先去钰璟宫看看,先和各位告别。”

    墨旋说完便走,黑色长袍飘扬,文般若带着淡淡的笑容跟了上去。贺华黎派人将文般若押送到淑刑院的牢房,文般若并未反抗,一路上笑得疯狂,但也傻得可怜。

    贺华黎示意李顾,李顾领会其意,转身跟着侍卫走了几步,然后停下回头说:“贺公公,我想起一件事要报告!那天刺针的人,他的衣服似乎有些眼熟!但我没敢明说,还是像骅安那样留封信比较好!”

    这种方式早已不再新颖,贺华黎对此显得漠然:“你只管如实报告,如果无误,我为你做主!”

    墨林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看着贺华黎又收起一封信,一言不发,似乎一点也不好奇。

    贺华黎带着李顾离开了,只留下墨林独自站在厅中,他感到一丝微凉,裹紧身上的道袍,发现自己很久没有穿过冬衣了。他整理了一下发簪,抖抖身子,推开房门,就这样走出了淑刑院。

    外面已近傍晚,庭院里并无特别的景色,一棵古老的槐树矗立中央,旁边是一株耐寒的杏树。槐树已枯黄,而杏树却开得正盛。

    天空中飘着稀疏的清雪,薄薄一层并不浓厚,落在杏花上没有任何涟漪。有些地方积雪颇多,微风吹过,抖落一地的霜白。

    槐树上挂着几颗清晨的冰露,晶莹剔透,部分已经凝结成冰。

    有的粘在花瓣上随风摇曳,突然一阵风吹来,一半身躯脱落,飘摇在风中,最终落在一只胖狗的眼睑上。胖狗眨了眨眼,慵懒地打了个哈欠,枕着肥硕的爪子继续沉睡,每睡一下都会发出一串鼾声。

    灵瑜站在槐树下出神,嘟着小嘴,双手背在身后轻轻摇摆,铃铛叮当作响。看见墨林出来,她笑容满面,随即又若有所思地嘟起小嘴,继续摇摆,继续叮咚作响。

    墨林走到她身边,他的身高比她高出半个头,正好可以拂去她头上的雪花。灵瑜抱起地上的大酒保,犹豫地看着墨林说:“小毛道,我想太子哥哥了。”

    墨林听到这话微微一愣,随后轻轻一笑,摸了摸灵瑜的头说:“去找他吧。”

    灵瑜问:“小毛道,你见过我家太子吗?你觉得他怎么样?”

    墨林睁开眼睛,微微一笑,他自然想起了初次见到太子时的不愉快。灵瑜见他不回答,又追问:“到底怎么样,你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