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伯山道:“公子尽管吩咐。”

    陈韶道:“一会儿吃了饭,你就回去,丁大……”

    张伯山失声道:“公子不回去?”

    陈韶‘嗯’一声,“来来去去的太耽误时间,今晚且先在这里歇一夜,等明日查完再回去。”

    张伯山赶紧表态道:“公子不回去,下官也不回去。”

    “让你回去就回去!”陈韶稍稍显出些不耐,“丁大人要去搜村、搜山,一时半刻恐怕没空。前面几起案子的基本信息,我明日回去后需要看到。”

    张伯山立刻垮下脸:“公子……”

    陈韶看他一眼。

    张伯山赶紧正一正神色,“公子放心,明日便有再大的雨,下官也一定会全部查好。”

    陈韶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饭菜还有一会儿才好。

    赵天海迎着他们先坐到了堂屋。

    不用他招呼,他孙媳妇便手脚麻利地沏了茶送上来。

    是粗茶。

    赵天海道:“这粗茶,大人恐怕喝不惯,你去给大人重新化一碗蜜糖水来。”

    “不用。”陈韶端起茶碗,平静地喝了半碗。她没有评价茶的好坏,而是搁下茶碗,闲话家常般地问道,“村里人似乎跟赵善他家不和?”

    跟着蕙音生活在深山的那十五载,长年累月都是粗茶淡饭。她的口腹之欲不大,因而并没有觉得有多难吃。

    今晚是她选择要留宿村子,更加不会挑剔。

    赵天海看她并不是勉强,提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了下来。让孙媳妇忙去后,他道:“要不是死的是阿妹,我提都懒得提他们家。赵善他爹四体不勤,但读过几年书,很有些学问。早些年,他们家还在村子里住的时候,他爹主动担负起教导强子他们读书的责任,村里人自然不能白占他便宜,就以粮食做束修,算是养着他们一家子了。

    “后来,他因着寒病去了,强子他们也不再去他们家读书,自然也不给他们家送粮食了。赵善他爷爷奶奶那几年靠着他们,也没有下过地,眼见不能再白吃白喝,就将罪全怪在了他娘身上,说是他娘克死了他爹。要将他们娘俩撵出去,把早前撵出去的小儿子一家接回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