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道黑袍身影,刘赤亭再次开口。

    “邓大哥曾经告诉我,有些人生来就是没有退路的,就像他的剑,从来就没有过剑鞘。”

    有些人停下都很难,更别说退了。

    此时胡潇潇望向庙里青石板上的肩膀,呢喃道:“其实这剑柄谁都拿得起吧?高老费心了,竟然寻得来这等近千年的雷击木。可惜你不明白,那把剑进入剑鞘之时,是极其不情愿的。之所以没有撑破剑鞘,是因为合剑的,是它的主人。”

    黑袍人忽的轻叹一声,声音落下之后便抬手将面具摘了下来。

    “两个小家伙,心思真是可以啊!不过这一节,总是没有想到吧?”

    面具之下,并非那道苍老面孔,而是……而是义庄里躺着的那个青年人的模样。

    胡潇潇略有些震惊,可她转头看了一眼刘赤亭,那家伙依旧面色平淡。

    她猛地想起刘赤亭提起过好几次的话,说高老的手,不像是老人的手……

    少女咧嘴一笑,掩不住的高兴。

    我胡潇潇跟刘赤亭相比,见识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但遇事时的沉着冷静,我比不上这憨货哎!

    好像……好像每次遇事之后,他会很快想到如何解决,即便没有法子,也会尽全力去解决。换成自己,肯定会先懊恼当时为什么没有换一种法子。

    黑袍之下虽然青年面孔,但人自然还是高成亦了。

    瞧见刘赤亭那副平静面孔之后,他也不由得心中诧异,询问一句:“这都被你想到了?”

    刘赤亭摇了摇头,“当然猜不到,我又不会算。只是忽然想通了他们死的时候,为什么会是笑脸了。长这么大,高老这一课让我受益匪浅。即便我们没有提前防着管家,最后一刻他一样会被吸干而死的吧?”

    黑袍之下,青年不禁一叹。

    “唉,我都已经打算放过你们了,那座大宅子、高家所有的家产都会留给你,为什么还要来?即便是知道了,权当不知道不行吗?难道他与这一地百姓不该死吗?”

    刘赤亭将玄阳递给胡潇潇,深吸一口气,拉出来了个拳架子。

    “我不懂什么大道理,前些天学会了一句话,叫杀人者人恒杀之。黑虎受高老的父亲陷害,这不算他的错,但后来借恶名行恶,便是他的错了。高老不知全貌,为妹妹一家报仇无错,但你设这局中局,不惜自己亲近之人死绝,还不止吧?来这里,其实与黑虎一样,是要这一地百姓陪葬吧?”

    高成亦长叹一声,一身气机运转,果然是二境巅峰,但身上元炁极其驳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