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母看着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儿子,深知要是再把他送到镇上去,这一路颠簸的他肯定受不了。

    最后她还是咬咬牙把一两银子给了老大夫,还威胁他说要是他儿子吃了药还没好,就要到他家去闹。

    老大夫才不管这些,闹就闹,村里也不是没人因为吃了他的药没好反而更严重了,去闹过,但是闹了又怎么样?下次还不是要来找他看病,还得低声下气的,毕竟这附近的村子也就他一个大夫,谁能不尊敬着他?

    送走了大夫,周母转身就把药方给了周玉如,“你,拿着这个药方去镇上的药铺拿药!记住,一定要拿最好的药!手脚给我放快一点!”

    周母给了她一个钱袋子,“里面是五两银子,应该够了,要是让我知道你敢昧下你哥的药钱,看我怎么收拾你!”

    她一脸刻薄的说完,又盯着她看了会,然后把钱袋子拿回来从里面拿了一两银子出来,“我记得你这段时间做了好些手帕香囊,这次给你哥拿药顺便拿去卖了吧,卖完的银子就给你哥拿药!”

    周玉如一脸不可思议,“娘,我那些手帕香囊能值几个钱?要是银子不够怎么办?”

    凭什么她没日没夜辛苦做出来的东西卖了钱要贴补到周玉寿身上?

    周母嘴角挂着讥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藏了私房钱?以前的我就不和你算了!这次的药钱不够就该你贴补!”

    “你哥这伤是钟老三打的吧?你以后可是要嫁给他的人,难道你就没有责任吗?”

    周玉如简直要被周母这副无耻的模样气笑了,她和钟老三有没有结果还不好说,就现在她还没嫁给钟老三,周玉寿出事就已经连带着她都有责任了。

    要是等真的她嫁给钟老三,周玉寿要是再出事,那还不得把整个钟家都赔给他们?

    她心里明白,摊上这么个家庭,钟老三再喜欢她,钟家人也不可能会让她进门。

    失魂落魄的去房里把做好的香囊和手帕拿了,她心里突然浮现出一个强烈的念头,趁着周母他们都在周玉寿的房里照顾他。

    她溜进了钟母的房里,循着上次拿钱的那个柜子翻去,终于在衣服底下找到一个布袋,她拿起来掂了掂。

    直接藏进自己的胸前,再蹑手蹑脚的出来把门关好。

    她急匆匆拿着银子走了,身上除了刚刚去周母房里拿的,还有周玉寿的四两药钱。

    其他的她都不要了,她现在心里唯一的一个念头就是走,走得远远的,谁也找不到她最好!

    周母端了盆脏水出来,就见她急匆匆的的背影,她把脏水哗的一下倒在地上,啐了一口,“算你有良心,知道要快些给你哥把药抓回来!”

    她还以为周玉如这么急急忙忙的是要到镇上去给她的宝贝儿子拿药,而且镇上的路也有点远,来回要一个时辰,她能快些自然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