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往外走,宫女内侍纷纷行礼,语气动作都像是用尺子量出来的统一。

    和计安说了那么多嫌弃,其实她最嫌弃的是这些死气沉沉的人,眼睛里都是灰的,让人看不到一点希望。

    “姑娘。”宜生迎在御道,在他身后的数十禁卫以王觉为首齐齐行礼。

    时不虞笑:“这么大排场啊!”

    王觉回话道:“再大的排场姑娘都受得起。”

    “那我就受下了。”时不虞拉着丹娘坦坦荡荡的上了马车。

    这是一辆进出不需要弯腰的华丽马车,内里有床有几。

    此时床上放着礼服礼冠,几案上放着一盘烤好的豆子,以及一盘子鱼骨。

    都是她爱吃的。

    坐下敲了敲车厢,马车动了起来。

    时不虞在床沿坐下,礼服什么样还不知道,礼冠却能看得清楚。

    手往礼冠摸去,却在半道上拐了个弯,捏了块鱼骨送进嘴里,人跟着离开床沿,坐在了几案旁边的横凳上,抓了一小把豆子在手里搓着,把表面那层烤得带一点黑色的皮搓掉后放到一边,又抓起一把慢慢搓。

    待马车驶出皇宫,一个盘子里全是干干净净的豆子,装鱼骨的盘子里只剩下搓下来的表皮。

    靠着丹娘的肩膀片刻,时不虞道:“你这几天都没怎么说话。”

    “你不需要我说什么。”

    时不虞笑,确实不需要。

    从一开始她就知道自己过不了皇宫的生活,这几天她是去陪言十安的,总不能让他一天天的往宫外跑。

    没多会,马车停了下来。

    “姑娘,到了。”

    时不虞捧着礼服步出马车,看向陌生里又带着点熟悉的忠勇侯府牌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