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时,还早,夜晚才是做见不得人事的时候。

    “今日来的人里,有谁可疑?朱然是何表现?”

    言德恭敬回话:“朱然便是醉酒睡下的四人之一。”

    时不虞笑了,以为醉酒留下便可躲过嫌疑?他和言十安的交情完全没到留宿的程度,便是喝多了,也该由下人带着回家才对,这是欺言十安家底薄,不懂这些?

    “另外三人也好好查查。”

    “是。”

    时不虞接过宜生递来的茶盏捧着暖手:“言则发现言十安不见,出面帮对方打掩护的是谁?”

    言德不愧是被信任的二管事,对这些事早早做到心里有数,被表姑娘一问起便能细说分明。

    “当时出面的是陈家二公子,外祖是从三品的于老大人,和公子是同窗,平素和公子关系还不错。”

    时不虞把这个陈家从脑子里拎出来,不怪言德要提他外祖,实在是陈家祖父过得早,陈家其他人皆是烂泥扶不上墙,如今陈家最高也就是个六品。

    把陈家盘根错节的关系捋了捋,时不虞吩咐道:“让罗伯查查陈家和章相国的牵扯。”

    言德应下。

    这时守在门外的翟枝来报:“朱公子酒醒了,遣人过来说实在有诸多失礼之处,待公子回来再向他赔罪,这就帮忙去找人。”

    “行事完全不留人话柄,朱凌教得好。”

    翟枝问:“可要奴跟上去?”

    “不必,不会有任何收获,反倒可能打草惊蛇,只需留意他离开的时间即可。”时不虞喝了口茶:“让下人慌起来乱起来,以言十安众所周知的门第,遇上这种事下人不能过于能干懂事,我这院里也得外松内紧。至于外边那些事,交给窦元晨和庄南。”

    “是。”言德应下,然后又问:“若是再如之前一般两方吵起来,小的们该如何?”

    “那就该我出面了,来通知我就行。”

    “是。”见姑娘没有其他交待,言德告退离开。

    时不虞捧着茶盏静静的坐着,时不时喝一口,待杯中的茶见了底,外边有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