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日基本没进食,到现在陈书兰反倒吃了没两口就吃不下了。

    刘嬷嬷让人把饭菜扯了,又命人抬了水来,带着婢女帮陈书兰更衣。

    卸妆的时候,陈书兰忽然问:“嬷嬷,我这脸上今日抹了多少层?”

    “小姐怎么忽然问这个?”

    “就是好奇,有多少层呢?”

    “这……”刘嬷嬷算了算,“十来层吧,新婚的大妆是比较麻烦,次序也是不能乱的,不然不吉利。所以就会抹的多一些,小姐是面上不舒服了?”

    抹这么多层,对于陈书兰这样平素几乎不施粉黛的人来说,肯定是受不了的。

    刘嬷嬷当即命人手下快些,把陈书兰脸上脂粉卸去。

    陈书兰闭着眼由她们折腾,感觉清洗了一刻钟都还在弄,不由暗忖,或许谢长渊说的是对的,这是把脸当墙抹了吧。

    等婢女把手从自己的脸上挪开之后,陈书兰舒了口气。

    感觉自己的脸也像是喘了口气一样舒服。

    沐浴结束,刘嬷嬷服侍陈书兰换身轻软的寝衣,站在镜台之后帮陈书兰把头发梳干。

    陈书兰母亲早逝,如今陈家也没有妥当且年长的女眷,来教导陈书兰新婚夜之事,因而刘嬷嬷便想着是不是要准备避火图给她。

    但还没动起来就想到,谢长渊那厮定然是经验丰富,倒是不必多此一举。

    刘嬷嬷给陈书兰梳好了头发,前面酒宴还在继续,谢长渊也没回来。

    陈书兰念着刘嬷嬷年纪大了,便先让她回去休息,身边只留下青苔照看,其余婢女则到廊下去了。

    陈书兰心情忐忑地坐在喜床上等着谢长渊回来。

    时间一点点过去,床头两侧的红烛蜡泪蜿蜒,好像已经过去了很久,谢长渊却还没回来。

    陈书兰心中忐忑逐渐消失,变成了疑惑。

    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