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成斐深吸了口气:“连年征战,如今才不过休养生息几年?朝中国库空虚,所有的银子都是钉对眼,刚刚够用,户部去哪里筹措?”

    “便是抄几个贪官污吏的家,也未必能筹措出冀北的军费来。”

    “冀北之外便是突厥人,没有军费,拿什么抵抗外敌。”

    “而且修道观镇龙脉只那一笔银子不够,这道观后续还要用到许多银子,到时候又要去搬哪里的银钱?”

    “昨日父亲听说此事,想入宫劝解,但唯恐激怒皇爷爷弄巧成拙,到现在还未入宫,一直在与东宫三师和朝中重臣商议办法。”

    云成斐的声音泛起几分冷意,“皇爷爷是老糊涂了。”

    “嘘!”

    谢如昕连忙抬手,捂住云成斐的嘴巴,“别乱说话,谨慎些。”

    云成斐把谢如昕的手拉下来捏在掌心,“我知道,这不是在床帏之间,只你我二人么,自然是没有顾忌,若是在外头,我断然半个字都不会提。”

    “嗯。”谢如昕认真说:“小心驶得万年船,尤其是现在这种敏感的时候,更要小心祸从口出……对了,你打算从哪里动手,邱子阳?”

    “自然是。”云成斐亲了亲谢如昕的手,冷笑一声,“他既要说镇龙脉,那我也便说镇龙脉,这世上难道只有一个邱子阳能掐会算,知道龙脉所在吗?”

    陆景荣号称神仙子,他对这些事情的了解的精熟程度,若这天下他要说第二,无人敢说是第一。

    这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邱子阳,又怎么可能有陆景荣那般本事。

    云成斐前世曾温养潮音竹,当时先出现的老者他并不知晓身份。

    但后来经过谢如昕提起铁甲兵人的背后主谋,云成斐便把那个谢如昕都不曾见过的摘星先生,和当初第一个叫他养潮音竹的人对上了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