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威点点头:“这倒是。”

    云成斐回来半年了。

    除了回京那一日抢亲,赏菊宴的时候说了几句护卫谢如昕的话,其他时候和谢如昕半点交流都不见。

    至于对付楚默,也是有理有据。

    比起当年的胡闹的确是收敛太多。

    “也亏得他懂得收敛。”谢威皱皱眉,“他若不收敛,谢家如今真是要在刀尖上走路了。”

    “罢了,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顶上去。”谢威深吸了口气,“至于这怎么个退法,为父还得好好想想才行。”

    谢如昕说道:“父亲会舍不得如今的地位和富贵吗?”

    “那当然——”谢威叹口气,“老夫人到中年,要我放弃,我如何——”

    人这一辈子,匆匆几十年。

    谢威从一个草莽粗汉走到今日,付出了旁人无法企及的艰辛努力,也是得了旁人无法想象的机缘。

    机缘这种东西,不是努力就能有的。

    如今这一次退,他日还能再有机缘重新达到如今的身份地位吗?

    更何况他不是一人。

    他拖家带口,一旦他退,势必影响儿女,甚至可能影响到在滨州颐养天年的岳父。

    可谓牵一发而动全身。

    “父亲。”谢如昕温声说:“有句话叫置之死地而后生,以退为进,未尝不可,咱们若要退,便退的利落干脆些。”

    “如果父亲想退又不想退,依依不舍,反倒会引起圣上厌恶和猜忌,到头来得不偿失。”

    “不错。”

    谢威一顿,视线颇为微妙地看了谢如昕一眼,“老七,没想到你也懂得朝政局势,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