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句骂都不敢回嘴,只能尽力做到更好。到了傍晚收工时,廖师傅喊住了大民:

    “民仔!你明天开始就不要再让他跟着我了,帮不上什么忙,还烦得很。”

    大民听完愣了会,思考了下拍拍我肩膀说道:

    “没事,那明天开始你跟着我。”

    我点了点头。

    晚上吃完饭后,他们都要出去逛街,大民要我一起去,我暗地里一直在等着罗辉的电话,没有一点玩乐的心思,就婉拒了。

    我和大民要了几根烟,独自上到10楼坐在楼梯上抽烟。窗外夜色如约而至,远处又辉煌起来,我心中的孤独和伤感以及不安也跟着又升腾起来。

    已经两天了,除了睡觉的时候,基本每隔个把小时我就会拿出手机看下是否有电话打来或者信息发来。可是并没有,一直没有……

    烟抽完了,我趴在膝盖上,思虑重重……几滴眼泪不自觉间滑下脸庞,滴落地面……

    我就这样一个人一直坐在黑漆漆的楼梯间、一直趴在膝盖上,痴痴傻傻地等着,也不知道在等什么。等罗辉的电话?等大民和工友们回来?又或者只是为了等黑夜过去吧……

    以前在家,无病无灾、平安喜乐,夜晚是温馨的,从来不曾想过有一天会如此讨厌甚至恐惧夜晚,更从来没像现在这般觉得夜这么难熬……

    第二天,大民带着我,教我配料、调料、打浆,然后我提着浆桶跟着他,给他打下手。渐渐熟悉后,他又教我手持抹泥刀帮他先抹上一层打个底。

    这活比铺地砖轻松些,但就是挺脏的,没多会功夫,我身上已到处是白灰腻子粉。不过跟着大民,我心里压力小很多,也更放松,手脚渐渐麻利起来,活也越干越好。

    晚上大民不再让我一个人待在工地,硬是把我拖了出去。

    他们带着我一路走,越走越繁华。经过某处足浴店前,大民说他腿酸好几天了,扯着我进去,非要请我泡脚,我没进过足浴店,也不想让他破费,死活不进去,无奈之下,他只能让我跟着廖师傅他们,自己进了去。

    一路上工友们陆陆续续去做自己喜欢的事去了,进录像厅看录像的看录像、进游戏厅打游戏的打游戏。我则跟着廖师傅和另一个跟他年纪差不多的工友老猫一路转,来到了一条小巷子。

    进小巷子二三十米后,来到一处门口挂着转灯、里面灯光绯红又朦胧的理发店。里面坐着一排脚踏高跟、衣着暴露、浓妆艳抹的时髦女郎。

    我们刚一出现在门口,其中年纪稍大的两人就喜笑颜开地迎了出来:

    “哎呀!廖哥,你可真是的,都快一个月没来了!”

    声音不大,音调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