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氏放松地笑起来,宽慰道:“曹妹妹,你现在就把孩子带回去,叫他父亲、祖母、祖父都好好看看。这么大的一桩喜事,合该让他们知道。你们母子俩的好日子要来了。”

    曹氏给儿子穿上衣服,冷笑道,“文姐姐你可说错了。去岁,我婆婆动了害死阳儿的心,我公公和我夫君心知肚明,却冷眼旁观。”

    “若不是我娘家得力,派了许多人把阳儿抢走治病。去年冬日,阳儿就已经入了坟包。谢家人对阳儿已经没有半分疼爱,只有杀心。你为何会觉得阳儿好了,他们就能待阳儿如初?”

    曹氏回头看向文氏,缓缓说道,“杀心顿起的一瞬间,他们就已亲手斩断与阳儿的亲缘。杀害亲子、亲孙是极恶之事,阳儿病愈更加证明他们错了,他们有罪。”

    “阳儿永永远远都会是他们心里的一根毒刺。看见阳儿,他们就会想起自己的畜生行径。可他们不能承认自己是畜生,所以阳儿只能是畜生。他们会加倍地厌憎阳儿。”

    曹氏轻轻摸了摸儿子的小脑袋,苦笑道,“文姐姐,我们在谢家的生活不会有任何改变。”

    文氏怔愣许久才长叹一口气。

    这就是人性之恶啊……

    乔氏的后宅也不安宁,所以她感同身受。

    她愁眉苦脸地问道,“那你们母子二人怎么办呢?和离的话,你不可能带着孩子走吧?谢沐阳是谢家唯一的嫡子,为了脸面,你夫君不会同意的。”

    曹氏冷笑道,“整个谢家都是我儿子的,我为何要走?我要留下替我儿子争回属于他的一切!”

    话落,曹氏忽然跪下,对着方众妙磕了一个头,郑重说道:“求方夫人帮帮我。事成之后,方夫人但有差遣,我无有不从!”

    方众妙放下茶杯,颇感兴趣地问:“哦?你想让我怎么帮你?”

    曹氏说道:“我想求你帮我演一场戏。只有你才能请来我需要的几个大人物。我的人脉怕是不够用。”

    方众妙微微倾身,很是好奇,“你细细说来。”

    曹氏连忙把嘴凑到她耳边低语。

    方众妙听完曹氏的算计,面上丁点不露,心声却愉悦地飘过。

    【原是叫我看戏,演戏的人还是九千岁,有趣。】

    她当即颔首:“可。”话落看向齐修,吩咐道:“你帮曹夫人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