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零颇感忧虑地开口:“那人布局多年,所图甚大。主上,您会不会有危险?”

    方众妙冷笑道,“让他放马过来,我巴不得他明火执仗地与我斗一斗!怕只怕他不敢露面,只愿当个缩头乌龟。”

    月光下,她的表情是轻蔑和狂傲,也是无畏和无惧。

    齐修看得眼神一滞,随后颓靡的心便被注入了无穷无尽的力量。

    方众妙,幸好我遇见了你……

    任孤琴不知道怎么想的,竟忽然跑到方众妙身边,紧紧抱住方众妙的胳膊。她一个快三十岁的妇人,做出这等寻求庇护的姿态,实在是惹人发笑。

    方众妙看看自己的胳膊,表情一言难尽。

    齐修糟糕的心情便在此时有所缓解。

    他当即跪下,给兄长的尸骨磕了三个头,喃喃道:“哥,这些年把你葬在此处,叫你受苦了。手刃仇人那日,我定然带着他的头颅来祭奠你。”

    话落,他看向方众妙,说道:“我可以带走我哥的尸骨了吗?”

    方众妙放开齐渊的小耳朵,捧起地上的骷髅头,缓缓说道:“你哥的尸骨只能由你侄儿亲自带走。你问问齐渊怕不怕。”

    齐修放缓声调问道,“渊儿,你爹爹的尸骨你要亲手来拿,你怕不怕?”

    齐渊忽然扯掉蒙在自己眼睛上的布条。

    任孤琴发出一声惊呼,想要阻止却已经来不及。

    齐渊抬起头,直勾勾地看着父亲的颅骨,眼睛里先是恐惧,随后又变成思念和悲伤。

    他慢慢吞吞地摇头,语气坚定地说道:“我,我不怕,把爹爹,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