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晚,熄灯前,班长叮嘱全班,明天周日早上全体爬山,大家顿时来了兴致,巫娜?哪个山?好玩吗?

    五马山,就在中队不远处,看守所围墙外面的农田尽头,在二号位就能看到,至于好不好玩,大家去了就知道了,这不是中队组织的训练。只是我们自发的增强体能锻炼,所以不用穿军装和迷彩服,穿自己的运动服也可以。

    第二天早六点起床后,几个班集合,带队的几个班长向领导汇报后,带领着一群运动短裤背心的战士队列队形齐步走出了营区,

    出了大门沿着下坡一直往下走,拐进了一条农民自建的小巷,走了几百米就是一片田野,朱昊注意到大门口小路边就有一家小卖部,里面有各种零食和香烟啤酒什么的卖,还有一部共用电话摆在柜台上,朱昊暗自记住了这里的位置。回头看看,中队二楼指导员的房间的窗户刚好对正小卖部的门口,如果有人站在窗口向外看,外面卡不到里面,里面清清楚楚的能看到这里,只能暗自叹息一下,仔细盘算着什么时候有机会再说。

    沿着田野小路走了大约几百米就到了一座山脚下,看着有人工修饰的痕迹,铺上了大块的石板条,山脚下的空地上停了很多的自行车和摩托车,全体人员站立后,值班员一声口令:开始!

    冲啊!冲啊!

    几个老兵如电视剧里冲锋的八路军战士一样大喊着飞奔而上,朱昊不熟悉情况,只能跟着他们的速度向上跑去。

    爬山其实跟爬楼梯一样,看似不累,其实是最考验人的体能和肌肉力量韧性持久力还有心肺功能的一种运动,更何况这不是慢慢的爬,而是冲锋一样的跑着上山,难度增加了不止一倍,冲到了大约半山腰,整个队伍速度开始慢了下来,变成了两极分化。体能变态的一马当先要领先,体能不行的已经落在后面一步一步挪着走,朱昊也感觉眼睛发黑,视线模糊,心脏剧烈跳动的像要蹦出胸口,呼吸也不行了,无法用鼻子呼吸,只能张开嘴巴用嘴补充新鲜空气维持机体运转。

    咬着牙扶着膝盖,拖着沉重的双腿,还是不服输的加速冲而不是慢慢走。

    根本无暇顾及四周的景色,直到前面没有了石板路,只剩下泥泞小山路,他知道,登顶了。继续拖着疲惫的身躯往前跑,看到几个老兵已经在一块巨大的岩石上站着休息了,朱昊走上去,放眼一望,下面就是百米深渊,举目远眺,整个城市尽在眼前,密密麻麻的楼房,环城而过的河流,几座大桥像一一条条巨龙横跨于江上。顿觉神清气爽,忍不住深吸一口气,从胸中喷涌而出:啊!啊!

    几个战友见状也纷纷学样,一时间山顶响彻一群青年士兵的呼吼声。

    朱昊突然想起在厦门鼓浪屿的时候日光岩上和羚姐一起呼喊的情形,也不顾别人的眼光,对着天空大声喊出来:林羚你还好嘛!我很好呀!我在五马山顶很想你啊!

    很想你啊!想你啊!想你!!声音越飘越远,逐渐远去慢慢地听不见了,也许飘到远方了羚姐的耳朵里去了吧。

    下山的路不是艰难折磨,而是一种惊险刺激的享受,

    朱昊学着老兵的模样,一步跃下三四级台阶,不停留,另一只脚继续用力蹬出为支点,继续向下飞行,周而复始,双脚轮流转换为支点,就像是跳舞踩着节拍一样,一哒哒,二哒哒,三哒哒,唯一不同的是,跳舞节拍乱了最多重来一次,而这种下山的步伐要是乱了节奏,真的会出人命的,搞不好就是人仰马翻,头破血流,骨断筋折,滚下山去。

    下山的路不长,这样飞跃步伐下也就十分钟不到就来到了山脚的一处宫殿式的建筑物前,这个是附近村子里发家致富后的村民集资修建的。有碑文,有石门坊,

    朱昊仔细看了一遍上面的文字,也就是介绍一下这座山的历史文化,并无任何特别之处。朱昊不感兴趣,就跟老兵们一起在空旷的广场中间玩起了蛙跳,做了几百个俯卧撑,引得不少晨练市民的围观。

    做完恢复性运动之后,感觉身体内翻涌的气血已经逐渐平复下来,就找了块干净的地方坐下来休息一下,反正没穿军装,随便也无大碍。

    一看时间六点半左右了,值班员吹了几下短声哨子说: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回中队吧,赶得上早饭,下周日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