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后的天气开始回温,气温一度即将攀升到了二十度,在这温度的催促下,残留的雪花融化了,冬眠的庄稼苏醒了,农田里的麦子抖擞着叶片,开始了生长。在住处停止了暖气,每天清晨会被鸡鸣和鸟叫声叫醒自己。起床后,换身运动套装,围着内城湖跑上一段距离,呼吸一下湖泊中的蒸汽,看一眼外环路侧的麦田,心里甭提是多么地惬意。

    罗阳除夕表演后没有回去京城,他也是在昏睡中度过了大年初一,在初二醒来后开始了应酬,走访此地的亲戚邻居,拜访同事亲朋。在初五的时候,他中午抽出身来,就想到了与谭颖的约定,于是买了几份礼物,驾车向着那乡下驶去。在路上,他给谭颖打了电话,电话那边的谭颖显得十分地高兴,说他们已经在家恭候多日了。

    路上的车辆很多,挂了多地车牌的大小车辆塞得乡道满满的,有时候会拥挤不动。中原土地上的人们,他们把每年的相聚都在春节这个假期内,从全国的四面八方的城市里回来,把辛苦一年的积蓄带回来,盖房结婚,定亲生子,在年迈的父母面前痛哭倾诉或者开怀畅饮,这一年来,他们是辛苦的,他们是劳累的,只有在这个时候才能彻底放下一切,放飞自己的心情,不管是在外定居的,亦或者是城市的过客,他们都会携带着家眷,回到了这片让他们挚爱的土地上来。不管是口袋干瘪,也不管是物丰天泽,只有在这里他们才感觉到了踏实。

    三十公里的道路,罗阳的车开了将近两个小时,等罗阳驾驶着车辆进了那条土路,发现那个土围院落前站满了朴实的相亲。

    未等罗阳的车辆停下,谭颖就钻进副驾驶,然后从衣兜里掏出一盒中档次的本地产烟递给了他。

    “知道你不抽烟,也不记得带烟,下去后和乡亲们散一下。”谭颖提醒着说。

    哎呀!罗阳暗暗责备自己的荒唐,他没有想到乡下热情的乡亲们,自己偶尔在困惑的时候会抽上一两根,真正地在公众场所,自己却很少地抽烟,也自然很少带烟,渐渐地就养成了这个习惯。只有去到他的办公室内,抽屉里会有一盒打开的烟,到了其他地方,却没有带烟的习惯,更不要说抽烟了。

    “这是什么习俗呀?怎么都过来围着看呀?”罗阳不明情况地问。

    “听说你是京城来的,更是除夕夜演出的导演,大家都要过来一睹你的尊容。”谭颖微笑着为他拉开了车门。

    “乡亲们好呀!”罗阳跳下了车辆,把烟一根根地派给了身边朴实的乡亲们。

    “这小伙子,多好!”乡亲们不禁地称赞着。

    “谭颖,要不把车后面的礼物打开吧!”看到身边有很多的小孩和老人,罗阳征询着谭颖的意见。

    “这个看你的决定了!”谭颖的笑容仍旧那样地迷人。

    罗阳打开了后备箱,拆开了两箱吃食,然后把他们挨着派发给了乡亲们。

    “多懂事的小伙子,不愧为京城下来的,他们谭家真有福气,竟然出了两个领导!”

    “是呀!谭老蔫终于熬出头来了。”

    罗阳突然间听到了背后乡亲们的议论声,他明白了这声音中的含义,面对着朴实的乡亲们,自己却无力反驳。

    他们在乡亲们的簇拥下进了那个土围院落,院落里被清扫得干干净净,门口摆了几株绿植,而更让人出乎意料的,是主房的地下刚刚被抹了一层人工搅拌混凝土,不再是原先的黄土,也就没有了土腥味。

    “快进来坐,快请坐!”谭老汉拉着罗阳的手进了主房,主房内新增加了几套家具,有两套西洋沙发,对着房门新增加了一台新潮的电视机,里面正播放着中原的戏曲节目。

    “叔叔,客气了,本来想前几天来看你,单位有点事情,就耽误了。”罗阳拉着老汉的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