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只是淡然的陈述,第二次却像是决然的割席。

    谢折风立于窗边,天光隔开了他们两人,顺着光,安无雪看不见对方的表情。

    他等了足有一盏茶的功夫。

    谢折风才缓缓开口:“我又……”他话语一顿,转了话锋,“是我模糊了前尘往事。你确实不像他。”

    哦?

    上一辈子曾经自以为最亲近的师弟居然说他自己不像自己?

    安无雪倒觉得稀奇了起来:“哪儿不像?”

    方才说像的人是谢折风,现在说不像的也是谢折风。

    谢折风语气稍缓:“他性子温润,从来没有尖锐决断之语。”

    安无雪想笑。

    他也确实笑出来了。

    修真界的修士说他杀孽过重,落月弟子觉得他愧对宗门,戚循劝他莫要做事太绝,秦微骂他变得越来越心狠手辣。

    上官了了曾抱着上官然的尸体,歇斯底里地问他:“安无雪,你是从来没有心的吗!?”

    只有他每回剑尖沾血都要沐浴更衣才敢去相见的师弟,还会在他陨落了千年之后,天真地说出“性子温润”这样可笑的话。

    他足足笑了好几声,这才勉强开口道:“所以真是可惜了啊谢道友,我不是他,也……”

    “也不会是他了。”

    此言刺耳得太明显,谢折风眉头微皱。

    “在说什么呢这么好笑?”

    云舟的声音由远及近。

    安无雪点了点头:“一些好笑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