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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慈宁宫后,太后沉着脸,询问身边的沈明月。

    “明月,你先前与小七(七皇子)一起,参加了煜舅舅的喜宴。哀家还未曾细问,那个凌楚玥,到底是什么情况?”

    沈明月接过桂嬷嬷手里的茶杯,递到太后手里。

    随后叹了口气道:“皇祖母,当初凌家因害了丽妃娘娘肚子里的孩子,被皇帝舅舅下令抄家,全家沦为奴籍。那凌楚玥或许不甘为奴,就孤注一掷,拦下了煜舅舅的玉撵。”

    太后不禁皱眉道:“祁煜这孩子,怎的如此胡闹?就为了与我们置气,怎么什么样的女人送上门都敢要?即便是哀家随手赐他的宫女,也比一个居心叵测的罪奴强上百倍。”

    沈明月忙为祁煜辩解:“皇祖母,您就别怪煜舅舅了,我想他也是被有心之人给蒙蔽了双眼。”

    太后闻言更怒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凌楚玥敢欺骗祁煜?”

    沈明月在心里打好了腹稿,缓缓道:“当初凌楚玥拦下煜舅舅的玉辇时,曾提及曲江池畔的小月牙。七哥哥说,煜舅舅当年在曲江池畔被人救过一命。凌楚玥此言一出,煜舅舅或许就误以为她是当年的救命恩人,因此才答应了她。”

    说话间,她下意识地摩挲着自己手臂上那道月牙形的疤痕,目光深邃难测。

    太后听了这番话,不禁陷入沉思。

    “救命恩人?你是说祁煜当年被刺客追杀的那件事吗?那些年他确实在秘密寻找一个人,莫非那人就是凌楚玥?”

    沈明月摇头:“孙女也不清楚。不过煜舅舅一向行事谨慎,从不轻易相信别人。但是这一次,对凌楚玥的态度确实有些反常,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不过那个凌楚玥确实有些本事,她竟然懂得驱蛊之术。前段时间宗亲王在喜堂上中了蛊毒,就是她出手解除的。”

    说完,她偷偷地看了眼太后的表情。

    见她从最开始的茫然变成惊骇,当即嘴角扯出了一抹得逞的笑意。

    蛊虫在宫中乃至整个天下都是个禁忌话题,人人谈之色变。

    而懂得驱蛊之术的人,则更是让人心生忌惮。

    太后得知宗亲王中蛊又幸免于难的消息时,初时并未深思,甚至觉得这是不幸中的万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