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要巧辩!守山书院会有此劫,落到如今这地步,难道不是拜你所赐?”随边弘眼含恨意,直视鲁蕴丹,神色冷硬如冰。

    鲁蕴丹闻言静默半晌,幽声叹了一口气,颓然道:“守山之祸,乃是师父守山先生,执意要保聪庭,激怒吴奎所致。我当时行事时,也未曾料到,事情会发展到如此地步。我错估了吴奎,更错估了先生,早知如此........”

    “闭嘴!欺师灭祖之人!你已不配再为守山先生之徒!勿要再称先生为师父!”随边弘打断鲁蕴丹未尽之言,厉声呵道。

    鲁蕴丹的忠仆常枫,见随边弘胆敢言语呵斥主人,再是忍不住,面上浮出怒色,宽刀出鞘,就欲斩杀眼前人,让此人再不敢对主人不敬。

    鲁蕴丹立时一个眼风过去,常枫这才垂首默然收刀,偃旗息鼓,又退至一旁。

    鲁蕴丹满嘴苦涩,不欲再纠结此番话题,往事如何,再是后悔,也难以改变,解释再多,也是枉然。

    鲁蕴丹调整好情绪,遂肃整了神色,认真道:“以师弟的聪慧,该是知道此番只身前来,很难真正刺杀于我,却还是如此行事,其目的,怕是并不在此。说吧,你冒险现身,来此的真正目的为何?可是有事要与师兄相谈?”

    随边弘被说中心思,面露迟疑之色。

    鲁蕴丹见随边弘迟疑,温声安抚道:“我们毕竟师兄弟一场,有何事不妨直言说来,若是师兄能帮上忙,绝不推辞。”

    随边弘见鲁蕴丹摆出谈事的架势,心神略定,也暂时抛下了昔日恩怨,闷声道:“庆阳王如今发檄文,号召各路诸侯于东州会盟,来剿灭吴贼。聪庭的姨父蒋州牧亦是兵临盛京城下月余。吴贼此时危在旦夕,定已焦头烂额,自顾不暇。”

    鲁蕴丹认真听其言语。

    “我想趁此混乱之机,将被吴贼关押在刑部地牢的先生救出,一同逃出盛京。”

    随边弘这段时间在盛京东躲西藏,早已见识过各方冷暖,再不是昔日那个肆意妄为的浪荡子了,气质成熟了许多,人也沉稳了不少。

    “不错,此时确实是救出先生的好时机,守山先生亦是我师父,师兄亦是愿出一份力。”鲁蕴丹闻言思索了片刻,点头赞同此言。

    “师弟想让师兄如何帮你?”鲁蕴丹温声询问道。

    “我想要刑部地牢的巡逻布防图,以及关押先生所在的地牢的路线图。”随边弘见鲁蕴丹亦有救出先生之意,也不客气,直接说出自己所求。

    “好,师兄便冒死去弄刑部地牢的巡逻布防图,和路线图。这两份东西,明日子时,此地方接头,届时赵义洛将你所要之物带来给你。”鲁蕴丹片刻都未犹豫,几乎是在随边弘话落的那刻,便一口答应下来。

    这两份东西鲁蕴丹早已弄到手,便是今日随边弘不来,鲁蕴丹这段时间,也会趁吴奎焦头烂额,无暇顾及其他之际,趁乱救出守山先生。

    此时听随边弘要求,倒是与他殊途同归,自然欣然一口答应。

    随边弘见鲁蕴丹答应的如此爽快,面上的冷硬神色,终于缓和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