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在一个班上课,但要不是听别人当笑话般提起沈家发生的那些糟心事,阮软还不会发现自高自大的沈凛颓了挺多。即便发现了,她也没有想要上前送温暖的心思。

    然而她不上前,自有人往她跟前凑。又一次放学被沈凛拦住后,阮软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连场面话都不想说了。

    “我知道你厌烦我,也不敢奢望你能原谅我以前的所作所为,重新和我在一起。”见阮软没有反应,沈凛握紧了拳头,咬牙道:“我这次只是想告诉你,即使我不是个值得在一起的人,沈殷更不是!”

    阮软掀了掀眼皮,终于给了他一丝眼神。

    深吸了口气,沈凛继续缓缓道:“你以为他是什么好人吗?在福利院的时候就惯会装模作样,当着院长的面装乖扮巧,背地里打架斗殴,还差点将比他还大的孩子打得落下残疾。”

    “你知道他前十七个同桌是怎么没的吗?人家跟他小打小闹开玩笑,他却大冬天的将人脑袋摁在水龙头下冲凉,那人挣扎不过差点溺死,后来大病了一场。”

    “咱们班角落里坐着的那个王易你有印象吧?他不过扔了沈殷一本作业本,而沈殷跟发了疯似的将他的学习资料,包括书本与习题册全部撕碎了丢进垃圾桶。”

    “这样一个睚眦必报、做事偏激的人,他会真心喜欢一个人吗?你跟他在一起图什么呢?”

    沈凛自觉是为了阮软好,语气都带了些苦口婆心的味道。只是他还没等到阮软的回答,瞳孔骤然一缩。

    他瞧见沈殷浑身戾气地走近,此时正停在阮软的身后,目光不善地盯着他。

    像是黑暗中被毒蛇盯住,沈凛感觉自己的心要跳出来一般。来不及跟阮软打招呼,就脚下飞快、头也不回地跑远了。

    对阮软这个新同桌,沈殷的反应不咸不淡,该做什么还做什么,似乎一点没受到影响。如果忽略掉他对着一道练习题迟迟未动笔的情况,那确实是这样。

    “你还要盯着我多久?阮同学。”看着习题册空白处笔尖触碰上去的黑点,沈殷抿了抿唇,将中性笔搁在桌上,头略微歪了歪,漂亮的眼睛直视着身旁撑着脑袋直勾勾瞅着他的女孩儿,神情隐约有些不悦。

    突如其来的说话声将阮软的思绪拉了回来,她脸上还带着些微的茫然,过了片刻后知后觉高兴起来,巴掌大的小脸晕开了笑意:“呀,这还是你第一次主动跟我说话呢。”

    她看起来是真的发自内心的开心,一双葡萄眼弯成了月牙状,身子不自觉坐得笔挺,活像是被老师表扬了的小朋友。

    前几天还为了沈凛扬言不会让他好过,这转眼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小心翼翼接近他。回想了记忆中的阮软,沈殷发现他对这个女孩子的印象很是模糊,最鲜活的记忆还是她领着一帮不良少年在巷子口堵他。

    那时她穿着小几万的小皮鞋碾踩他的手指,笑得像个胜利者一样。有个细节沈殷当时没注意到,但现在忽然又记了起来。那个嚣张跋扈的姑娘有一瞬间的慌乱,随即眼含震惊慌不择路跑出了巷子口。

    想到这里沈殷忽地垂眸笑了下,觉得事情有点意思了。

    阮软突然对追求两年多的沈凛失去兴趣,转而对沈凛的死对头沈殷大献殷勤,这在一班炸开了锅。没人相信阮软对沈殷有什么企图,若真的有,那也一定不是移情别恋。

    莫非是想先用糖衣炮弹将沈殷拿下,然后再狠狠地将他甩了以此来羞辱他,达到为沈凛报仇的目的?沈凛与沈殷自入高中以来就不和,大伙儿都不晓得什么原因,但两人几乎水火不容。当然,基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