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的诅咒,安宁是不信的。

    在她眼里,那不过是一个下堂妇的恶毒之言。倘若诅咒有用的话,还要监狱做什么。直到她为了腹中的孩子跪在徐凌面前时,她才明白,徐凌的前妻不是在用鬼神来诅咒她,而是在用徐凌在惩罚她。

    他连与原配十多年的感情都能背弃,又怎么会在乎跟她在一起的这点儿朝夕。

    他能够抛下原配刚刚生下的那个女儿,对其不管不问,他又怎么会在乎她肚子里的这个小生命。

    她原以为,自己对于徐凌是不同的。

    她原以为,徐凌之所以会跟她在一起,是因为他原本的妻子不够好,不够关心他,理解他,不足以跟他站在一起。

    现在,她才明白,不是徐凌的前妻不够好,而是这个男人不值得。

    可伤心又有什么用,绝望又有什么用,她已经跟徐凌在一起了,这个时候放弃,岂不是显得自己更愚蠢。

    她带着满腹的伤心和绝望,重新躺回到了那张床上,睁着空洞的双眼,看着头顶上那一小片苍白的天花板。

    刚刚离开的那个徐医生又回来的,与之前不同的是,他还带回来了两个助手。其中一个,手里端着托盘,托盘里放着许多她看清楚名字的器具和药物。

    “徐凌,真的不可以留下她吗?你不是说你爱我的吗?”

    “对不起安宁。”徐凌起身,“我已经有了两个女儿了。”

    看着他决然而出的背影,安宁的心,也沉了。

    “妈妈,妈妈你怎么了?你是不是不想见到妞妞?”红衣小女孩儿抱着那个破旧的洋娃娃转到了安宁前面:“妈妈你怎么哭了?”

    “你是妞妞?你是我的妞妞?”

    安宁想起来,她曾给自己肚子里的那个孩子起过一个名字叫做妞妞。当那个孩子被迫离开自己的时候,她曾在心里默念着:“妞妞,对不起,是妈妈对不起你。妈妈保护不了你,请你不要怪罪妈妈好吗。如果可以的话,你就变成男孩子回来找妈妈好不好?到时候,妈妈一定双倍的疼爱你,一定会很爱很爱你的。”

    她的妞妞离开了,可她再也怀不了孕了。

    那个私人诊所的医生医术不是很靠谱,她伤了身体,永远失去了做母亲的资格。原以为徐凌会因为这个离开她,却没想到,他反而在她出院的时候向她提出了结婚的请求。

    因为他之前的房子、车子以及存款都给了他的前妻,所以他另外买了这栋别墅。不是全款,而是贷款。用徐凌的话说,贷款更划算,可她知道,徐凌在乎的不是划算不划算,而是心里始终都在防备着她。

    她与徐凌的婚姻,就像是当初徐凌跟他妻子的婚姻一样,表面上看起来很美,实则酸甜苦辣只有自己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