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林,的确如物业人员所说,长得很像是那种靠着女人吃饭的男人。他的衣着打扮,都像是在刻画电视剧里演的那种霸道总裁,只可惜,空有总裁的包装,却没有总裁的内涵,只一眼就能瞧出他是个花架子。

    “听说卫总也是大老板?那个,能问一下,你跟李润交往有多久了吗?”

    “要是跟李总比起来,我可算不上什么大老板,我就是个开画廊的。”卫林说着,故意看了看自己的手。

    丁当跟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卫林手指纤细,保养的比她一个女人的手都要好,指甲修剪得也很平整,但不像是长期摆弄颜料的。

    “卫总是学美术出身的?正好,我有个妹妹今年要参加高考,她也是学画画的,正好跟卫总取取经,看看报考哪所大学更有前途。”

    “这个嘛,绘画这种事情看的主要是天分,跟报考什么学校关系不大的。像我认识的很多画家,他们学历都很低的,有个甚至小学都没毕业,但画的画老值钱了。”

    丁当偷偷看了下手机,手机屏幕上是条彩信,内容是托同事调查的有关于卫林的信息。这个卫林,就跟他刚刚说的那个人一样,也是个小学没毕业的。

    卫林是单亲家庭,父亲是煤矿工人,在他还没有出生的时候就发生矿难死了。赔偿金下来之后,不光是他的爷爷奶奶,叔叔姑姑,就连平常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都想过来分杯羹。卫林的母亲是个强势的女人,平日里又有些厉害,愣是在这些人的围追堵截,咄咄逼人中将这些赔偿金保护了下来,但也跟卫林的爷爷奶奶达成了协议。

    协议一,在卫林年满十八周岁之前,卫林的母亲不再另寻人家。

    协议二,卫林父亲的赔偿金,只用在卫林的学习、工作以及日后成家上面,卫林母亲及其亲属不能以任何借口进行挪用。

    协议达成了,卫林的母亲当真遵照协议内容,没有动用这些钱,但为了养活自己跟小卫林,只得外出打工,并且在打工的过程中认识了另外一个男人。那个男人,卫林的母亲也曾带回家过,但只是同居,并没有办理正式的结婚手续。

    因为没有办手续,也没有办酒席,算不上另嫁,不算违背协议要求,卫林的爷爷奶奶着急生气却又说不出什么,只能在背后,当着小卫林的话各种数落卫林的母亲,将她说的极其难堪。

    父亲早逝,母亲又成了爷爷奶奶口中那个极其不检点的女人,加上留守儿童的身份,小卫林变得极其叛逆。小学没上完,就跟着村子里那些大点的孩子胡混,再后来,被同村的一个人带到了城里,先是跟着收了几年废品,十六七岁的时候,仗着不错的五官,应聘到了某家娱乐场所,再后来就遇见了李润,摇身一变成了画廊老板。

    根据资料显示,卫林的那个画廊经常都处于闭门状态,前去买画的分为两种人。这第一种是想要通过卫林认识李润,进而认识李大老板的人。第二种是他前同事们带去的富婆。不管是第一种,还是第二种,都是不懂画,但舍得花钱的,所以卫林画廊的生意还不错,他也真赚了一些钱。

    “能不能说一下,你是什么时候认识的李润?”

    “两年前了吧,我当时在凯旋皇宫打工,李润她跟一帮闺蜜去消费。有个喝醉酒的看上了李润,上去就动手动脚。我呢,好歹也有几分血性,最是见不得这种当众欺负人家女孩子的事情,就上去帮了李润一把。李润是个大气的姑娘,事后特意请我吃饭,一来二去的,我们就成了朋友,再后来就成了男女朋友。”

    “听说你跟李润是住在一起的,而且就住在李润的这套别墅里?”

    “我只是偶尔过来。”卫林调整了一下姿势:“我自己有房子,就在我开画廊的那个附近。我知道,我的出身不好,能有今天的这份成就,我女朋友李润明里暗里也帮了我不少。可再怎么着,我都不想被人说我是吃软饭的。再者,我跟李润虽然是男女朋友,我们感情也一直都很好,可再好的感情,都架不住门第的悬殊。我心里清楚,我跟李润是处不到结婚那一步的,为了她日后着想,我也不愿意老来这里。”

    “你怎么知道你跟李润就处不到结婚那一步?李润的父亲,也就是李总也是泥腿子出身,他应该不会在意这些吧。”

    “李叔叔的确没说过什么,是我自己那么想的。的确,李叔叔跟我一样都是打从农村出来的,可李润不是。李润出生的时候,李叔叔已经靠着做饲料生意发家了。李润从小住的,吃的,用的都跟城里的姑娘们一样,甚至更好。你们是专业的,我身上的那点事儿也搁不住你们查。我小学没毕业,斗大的字认识不了几个,更别说英文那些。李润是国外正儿八经的名牌大学毕业,她又是独生女,迟早是要继承他们家族企业的。她现在年轻,交朋友不看这些东西,跟我在一起只要开心就好,可往后,她是女企业家,她要嫁的男人一定是能她撑住场子的,我不行,也不够那个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