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了!你今夜要过去是吧

    ?我跟你一块去。”

    *

    仲夏的日落缓慢,苏家的军驻扎在南安城的东营,层层重兵拱卫中心的堡垒,日落的余晖洒满南安城,也席卷了堡垒的每一扇窗。

    苏明雅倚在西窗,安静沉默地眺望着红色的夕阳,不时掩口闷咳两声,手腕上的佛珠在咳嗽里和脉搏共振。

    日落的橙火像是把远处的灰白城墙烤焦,巍峨的城墙像打了许多补丁的坏衣。

    疮痍百孔,就像他的身体。

    橙红的日落悄无声息地撤离大地,苏明雅喝完药,仍然伫立在窗前眺望。

    “主子,边境邪风伤身,您小心保重身体。”

    苏明雅依旧站在风口,漆黑的眼里望着远处的千家灯火:“这里和长洛,你觉得有何不同?”

    “主子,人多的地方,就没有多大的不同。”

    苏明雅摇头。

    两千五百里,长洛繁颜,南安灰绿,怎么可能不会大相径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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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他来不及也无心仔细浏览这辽阔人世,人世如此之大,他眼里心里却只念着一个世人,可笑得苏明雅自己都倍感荒谬。

    他是那么的想念顾小灯。

    得了四年,失了七年,再得十八天,又失之千里。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熬过来了。

    夜色稍深,苏家的幕僚蜂拥而至,跪伏在苏明雅近处详析今夜的宴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