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是,我求的不是尊卑顺从,我求的是两两心爱,我献你得,你付我获,我要的是过好日子……不知道怎样才能更准确地说明,但我想,小灯会明白我的意思的……是你教我的。”

    两人春日下对视。

    “我不知道用什么求才算有用,只知道什么没用。此时求诸神,无非是求你,小灯便是我的诸神,诸神在上,我不求你垂怜我,只求你不要讨厌我。诸神,你呢,你有什么想求的?我想做神座下的一条看门犬,你要什么,我便想办法去咬来送你。”顾瑾玉低头,”汪。“

    他总是有本事把好话说成疯癫赖话,顾小灯想笑又笑不出来,忽然想起去年——他的去年已经是八年前,他在亭台中会见顾如慧的那一天,顾如慧给他一枚血玉,又问了他,所求的是什么。

    他求个家。血亲无望,爱情尚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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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那时他没有回答,知道说出来必定受愈深的不理解和轻蔑。

    他这么一个世家中无权无势的小喽罗,竟然不去一起汲汲营营、以身卖权、以魂买势、跃过卑贱成尊贵,反而想着求看不见摸不着的真爱。

    他的所求分明很简单,结果简单到复杂。

    简单的是他想要一个真心人,复杂的是要一个在满是尊卑的世道中没有上下左右之分的,受君父秩序捆缚而有底线,受强弱规则摆弄而有分寸,又超脱又世俗的人。

    他想和那人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互补互照,一心一意。

    他以为苏明雅可以是。可惜长洛多的是以权势换爱情,或以爱情换权势的交易。

    找不到,求不来。

    但长洛没有,便行江湖。

    江湖再没有,便行独桥。

    现在,长洛和江湖之间好像有一个顾瑾玉,问他明不明白,还求不求。

    此时顾瑾玉又在狗叫了:”汪汪。”

    顾小灯揉揉后颈,拧巴半天,决定好了他和顾瑾玉之间的关系:“汪什么呀……我今天心里本就乱糟糟的,说东说西,想南想北……我不告诉你。”

    顾瑾玉低眉顺眼地改口:“喵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