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盈风也觉得费云烟实在愚蠢,“什么有的没的,这些话费妹妹私下说说也就罢了,怎么还敢拿到福晋面前了?真是污了姐妹们的耳朵。”

    没根儿这话确实粗俗,也不知道费云烟从哪里学来的。

    年世兰也嫌弃地看了费云烟一眼,可还是找补说,“费妹妹话糙理不糙,吕妹妹何必揪着费妹妹的小错误不放呢?”

    吕盈风可不怵年世兰,“年姐姐都说了要重刑严惩以正王府风气,可说起费妹妹就要轻拿轻放,可真是好没道理啊!”

    这意思表达的也很明确,费云烟说话不当这件事可大可小,既然你说要从严,那就所有人一视同仁,从严处置费云烟。不然,只处理百合一个人,也是叫人看你年世兰的笑话。

    林濯音虽然不知道吕盈风为何对上了年世兰,可也知道这是自己唯一的机会,便壮着胆子说,“吕姐姐说的不错,年姐姐既然要肃清风气,自然该有错认错、有罚认罚。”

    这一下子,反倒把年世兰架了起来,她本来是想借着百合的事情一箭三雕的。

    一是处置了百合,给林濯音一个下马威,别以为得了王爷的喜欢就能放肆;二是通过这件事建立自己的权威,奴才们欺软怕硬,年世兰强,奴才们自然就会软;三是打破宜修贤良的滤镜,你宜修这些年为了一个贤良的名声,纵容硕鼠们伸手,如今我年世兰手腕强硬,是不是把王府治理的井井有条?

    可这一切美好的设想都被费云烟这个蠢货给打乱了,年世兰实在没忍住瞪了一眼费云烟,费云烟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害怕地缩了缩脖子。

    宜修只能感叹,真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只是年世兰又飘了,这才过去多久,怎么又开始不安分了?看来还是得保一保林濯音,跟年世兰打擂台,只要年世兰的精力被林濯音占据,宜修就能清闲。

    “据我所知,宫中这些年也不曾因一句话就要害一条姓名的(才怪),想来就如孔圣人所说的,‘以仁义治国’,咱们虽然达不到圣人的境界,却也能学一学圣人的作风。

    百合确实言行不当,罚手板十下、俸禄半年,年妹妹、林妹妹以为如何?”

    宜修都拿出宫里的规矩、圣人的言行了,年世兰还能说什么,“福晋仁慈。”

    林濯音则就真挚多了,今天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妾身替百合多谢福晋,福晋仁善。”

    有福晋背书,林濯音自己再找行刑的小太监打点一番,总不会真让百合双手残废,至于俸禄,能保住命就不错了,还要什么钱财?

    这一番耽误,林濯音还要强忍着不适敬茶,幸好大家都累了,过程也就不自觉加速了不少。

    只是,林濯音给年世兰见礼的时候,年世兰意味深长地说,“希望妹妹以后都能有这么好的运气。”

    林濯音知道自己跟年世兰绝无合作的可能,不卑不亢地说,“妾身既然能得了王爷的青睐,想来运气是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