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京城。

    晏巉醒了过来,太医说是怒急攻心需要静养,晏巉笑了下:“静养?()”

    他起身,心肺撕裂一般,晏巉咬牙坐了起来。穿上衣衫,穿上甲胄,小兵送上来的药一口饮尽。

    搁下药碗,晏巉道:和谈我亲自去。派人去准备吧。?()_[(()”

    士兵忙道不可,晏巉道换个地方,让西穆的皇帝亲自来。

    倘若不成,南周便跟西穆决一死战。

    晏巉笑着说:“被困怀京不是长久之策,去吧。”

    小兵愣了下,下去禀告将领。

    没了人,晏巉双手撑在桌上,又吐出一口血来。他不在乎这天下,不在乎是否再起战乱,不在乎中原四分五裂,过去他在意的,可是他累了。

    没了怯玉伮,晏巉已经厌恶到想毁了一切,这个卑劣的粘稠的无法脱身的世界。

    把他自己也烧得干干净净。

    赵异放的那把火不够大,不够长久,才会让自己留下骸骨来。

    晏巉不会犯下这样的错误,他的那把大火应当将一切都燃烧殆尽。

    晏巉用手去擦桌上的血,沾得满手血腥。

    怯玉伮在的话,一定会过来抱住他的,不准他再胡乱动弹。

    会捧起他的手慢慢地擦,会红着眼眶说不准吐血,血吐多了人会死的。

    晏巉说不会:“我不吐了,是不是很脏。别擦了,快去休息,把怯玉伮的手弄脏了。”

    晏巉说完面前哪有人呐,连声音也无,晏巉笑着说没关系。

    他随意擦了擦手,躺在床上说没关系。

    晏巉抱住被子,说怯玉伮没关系,他可以忍耐,不过是如同过往一般,再忍耐一下,再忍耐一刻钟,一时辰,一日一夜一月一年,日子就这么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