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笑却手还没收回,就被濮阳邵攥住了。

    濮阳邵摊开林笑却手心,轻轻打了一下,亲昵道:“小怜倒什么酒,那是下人做的事。”

    此言一出,连周国的一些叛臣听了都不是滋味。

    赵异离开席位,站在濮阳邵餐案旁,缓缓给他斟了一盏,道:“大司马劳苦功高,朕亲自.慰劳,应该的。”

    濮阳邵笑道:“陛下心意,臣心领了。”

    拿起酒盏与赵异碰了一个,又道:“还不快请咱们陛下入座,一直站着,多累啊。”

    亲卫上前,挟持着赵异坐下了。

    赵异受伤饮酒,血气翻涌,他眼中隐有被羞辱的泪意,可再一望,哪有泪意在,分明笑意深深,恭敬得很。

    只是指尖攥得手心破了口子,滴出血来,沾上龙袍颇为不祥。

    雅乐尽,濮阳邵询问晏巉怎的还未至。

    正问着,晏巉终于来了。

    他一身银白衣衫,温暖的灯火霎时冷了几座山的雪。他走进殿中,许多人的目光变得异样。

    与他无关

    的人颇为直白,

    与他相关的人藏得幽深。

    周国上上下下的高岭之花,

    无论他人如何诋毁,周国人心中绕不开的朱砂痣。随着晏巉走近,那些目光越发粘稠,各色的玉念翻涌,好好的一个庆功宴倏然成了销金窟,恨不得餐案变床榻,一个个都脱了人皮作虎,虎视眈眈等着分一杯羹,从里到外,从皮到骨,都要剥了尝尝。

    明明好好穿着衣衫,一丝不苟系得严实,可在那些目光下,晏巉仿若成了一个不知耻裸身勾人的妖魅。

    熟悉的被意银践踏的目光翻涌而来,晏巉竟有了呕吐的冲动。

    小太监引着晏巉走到了濮阳邵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