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衍还真想看看左相掉以轻心中了太后的圈套,在不把成王牵扯进来的情况下有没有办法脱身。

    三天后,左相就出狱了。

    沈菀从花园喂完锦鲤回来,去书房找谢景衍,刚走到书房门口,就听里面传来暗卫的禀告声,“爷,左相的案子判了。”

    “皇上以收受贿赂之罪,把左相官贬了三级。”

    贬官三级,不算轻了。

    但贪墨贡品是死罪。

    和死罪比,这惩罚已经是轻到不能再轻了。

    沈菀走进去,问谢景衍道,“刑部给左相定的只是收受贿赂之罪?”

    谢景衍点头,“左相一口咬定,他只是收受了贿赂,并不知道那是贡品,东西是左相府管事收的,送去书房时,夜深了,他准备回去就寝,便都没看一眼,就让管事的送入了书房密室,左相认定是自己府上管事和外人勾结陷害他这个主子……”

    “刑部尚书审问了管事,管事的供词和左相一致,太后交给刑部的人也翻供了,说是见大皇子和晋王争夺储君之位,迟迟未见有结果,为了邀功,故意把太后要的瓷器送入左相府,拉左相下水……”

    沈菀听笑了,别人参与夺嫡是为了谋从龙之功,是为了荣华富贵,翻供之人是为了找死吗?

    沈菀道,“这么拙劣的说辞,刑部也信了?”

    谢景衍道,“翻供之后,那人就自尽了,刑部尚书虽然不信,但刑部没有足够的证据定左相贪墨贡品之罪,但收受贿赂,左相抵赖不掉。”

    明知道不是那么回事,但没有证据,也奈何左相不得。

    再者刑部尚书也知道左相这回是被算计的,虽然不算冤,但刑部不应成为储君之争的工具,再者,他是站在谢景衍这边的,要左相真被定一个贪墨贡品之罪,就算皇上饶他一命,抄家流放是免不了了。

    左相一倒,晋王失势,没人和大皇子制衡了,在太后施压下,难保皇上不会真的立大皇子为储君。

    在宸妃翻案之前,要确保皇上不会立储,就还得让晋王和大皇子接着斗。

    鹬蚌不相争,渔翁怎好得利?

    谢景衍道,“虽然没能彻底扳倒左相,却也给了左相重击,还能继续牵制大皇子,对我们而言,不是坏事,只是——”

    他说到这里,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