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穗甚至不需要过脑子,更不用开口问,就知道来的人是谁。
除了傅青洲不会有别人。
几次三番的接触下来,她对他的气息竟然已经有点熟悉。
温穗情绪上头,哭得刹不住车,便任凭傅青洲抱着。
傅青洲大衣敞开着,里面是一件烟灰色高领毛衣。
温穗将头埋在毛衣柔软的肌理里,眼泪继续流个不停。
她把傅青洲的毛衣洇湿了好大一片。
傅青洲一手托着她的后脑,一手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像大人在安抚婴儿。
一句话都没有说。
温穗又哭了十几分钟,哭到几乎背过气去,傅青洲才从怀里托起她的脸。
声音低低哑哑,透着宠溺:“差不多得了,难怪都说女人是水做的,你怎么这么能哭呢。”
他托着她的脸,用干燥的手指去擦她一脸的泪痕。
温穗起初还没从那个复杂的情绪里出来,不觉得怎么样。
她哭够了,只是眼神空洞,面无表情,人形玩偶似的任由他替自己擦了眼泪。
谁知,傅青洲又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块真丝手帕。
他伸手把手帕盖上了她的鼻子。
温穗错愕。
“来,擤一下。”他说。
温穗的大脑本就宕机状态,竟然就这样像个幼儿园的小朋友一样,就着傅青洲的手擤了鼻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