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怎么说?若不是皇上心中压根不愿意让你如东宫,你以为我有资格表达自己的意见?”

    阮密说的毫不留情,但阮明烟知道这是事实。

    她苦笑道:“看来皇上对我的意见很大。”

    阮密点头:“这还是他没有见过你,相信我,他若是见过你,更不会让你踏进皇家的门。太子不可能,肃亲王府世子,更不可能。”

    阮明烟听出了阮密的话中之意,有些惊讶道:“为什么?我如今只是一个身中无解之毒的残废而已。你若说皇上看不上我,是觉得我配不上皇家子孙我认,可你说他忌惮我,应该不至于吧?”

    阮密冷眼看她:“别小瞧皇家人的眼光,你一个一无是处,还名声不好的残废,竟能让肃亲王府的世子倾心,这还不值得忌惮吗?”

    见阮明烟依旧漫不经心抿了口酒,垂着眼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继续道:“皇家人的疑心病是天生的,皇上更是其中翘楚,同时他的掌控欲很强,一旦他发现太子和李承翊都对你有兴趣,你对他来说,就会成为一个难以掌控的人。到时候别说婚事,你自己,也会很危险。”

    阮密苦口婆心的解释,让阮明烟总算明白了太子的举动意味着什么,心里想着难怪李承翊今日的情绪波动那么大。

    不过她倒是没有太大的意外,自从知道自己的身世后,她就知道这婚事不会太顺利。

    阮密说完这些,见阮明烟面上仍旧没有太大的情绪变动,不由有些佩服她的镇定,不由道:“我说了这么多,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阮明烟捏着白瓷酒杯在指间晃动,昏黄的烛光映照下,她纤长白嫩的指尖,比白瓷还要晃眼。

    她淡淡道:“我怎么想并不重要吧,不过想要做到一件事,法子多的事,没必要一条路走到黑。他不同意我的婚事,换个皇帝,说不定就会同意了。”

    阮密看着神色清淡的人,面不改色地说出这让人心惊的话,眼皮狠狠一跳:“你想做什么?”

    阮明烟轻笑:“父亲怎么总爱问这话,我一个弱女子能做什么,不过随口说说罢了。何况父亲之前还说让我想做什么做什么,如今是后悔了吗?”

    阮密苦笑不得:“我有什么好后悔的,只是希望你能够慎重一些,别一时冲动,铸成大错。”

    阮明烟其实是明白他的顾虑的,作为一个能在京城隐藏这么多年的人,阮密应该不太理解阮明烟的锋芒毕露。

    但站在阮明烟的角度,她其实已经足够收敛自己了。

    父女两陆陆续续又聊了些什么,后来阮明烟毫无记忆了,喝着阮密珍藏许久的烈酒,她第一次喝到彻底断片。

    第二日阮明烟醒过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升的老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