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查,京城大粮商齐国为、陈志仲、赵良栋、葛春等奸逆,与吏部文选清吏司主事孙念私下多有勾结……”

    那些内廷宦官捧着案牍卷宗,朝着各处踱步走着,熟背着他们所捧案牍卷宗,桩桩件件无一遗漏。

    “都察院诸官!!”

    朱由校冷峻的眼神看向一处,“听到这些作何感想?谁来给朕解释解释,这帮奸臣做的事情,为何无一人查出呢?”

    右都御史亓诗教,左副都御史孙居相,左佥都御史李邦华,右佥都御史袁应泰等都察院官员,无不是低垂着脑袋,流露出各异的神情,谁都没有想到天子会来这么一出。

    数十位中低级京官被抓,要是真放在别的时候,根本就掀起不了什么风浪,毕竟在京为官者何其多。

    然而他们在大朝会上,还是在未竣工的皇极门外,被一帮诸上直亲卫军逮捕,那事情就变得不一样了。

    ‘一个个隐藏的够深啊。’

    手握天子剑的朱由校,眼神凌厉的环视眼前朝班,‘这场动静不小的闹剧,就这批小鱼小虾暴露了,朕还真是小觑你们中的一些人了,没事,朕有的是时间和耐心,跟你们慢慢的玩。’

    <divclass="contentadv">烂到根子上的大明,不是靠政治妥协就能挽救的,必须要有壮士断腕的魄力,营造一种遇贪就抓就杀的政治氛围,就像剥洋葱一般,一层层的去剥,朱由校就不相信这样,还不能触碰到最深处!

    “京畿出现哄抬粮价的闹剧,还不是最让朕恼怒的。”

    朱由校微微扬起下巴,透过微晃的冕旒,神情倨傲道:“最让朕恼怒的,是在这种闹剧下,竟然有仓场的递解进京漕粮,也悄然参与其中了,哈哈…漕粮啊,此乃维系国朝根本所在,居然有人也敢动了心思。”

    这场大朝会和以往的大朝会不同,更多的是朱由校这位大明天子再说,而参加大朝会的文武百官,被一个个言明的事情所震惊。

    没人能揣摩到天子的想法。

    没人能猜测到天子的心思。

    对于外朝的文官群体来讲,他们不怕天子昏庸懈怠,更不怕天子安于享乐,而最让他们害怕的,是不知道一些事情。

    比如现在……

    “詹事府右庶子崔呈秀,至今都在通州没有归京。”朱由校继续道:“通州所置中仓、南仓、东仓、西仓烂透了,解递进京的漕粮,居然多半是掺了杂的陈粮,新粮居然不过千石,好啊,都这样摆烂是吧!!”

    这一刻,户部尚书毕自严、仓场尚书王纪无不脸色大变,通州治下的中仓、南仓、东仓、西仓竟然是这种情况。

    特别是新任仓场尚书王纪,额头开始冒出冷汗,持朝笏的手哆嗦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