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空有一种想立马去死的心情。

    他身下的床单被换成了新的,连房间里属于提纳里的气味都被摆放的熏香同化了。

    非要做到这个份上吗?空苦恼不已,虽然昨天确实希望提纳里换一床新的被子,但真的被其他气味萦绕周身时,他还是会感到不小的失落。他承认,白天在巡林官面前手淫是他胆大包天,虽然之后更下流的事没被发现,可并肩回去时,提纳里一反往常地沉默不语。

    空把自己摊在床上,被反悔却又不满足的心情搅得烦闷不已,煎熬地躺了一会儿,他猛地从满是奇怪香氛味的床上逃离出走。

    雨林的夜晚不算安静,头顶的星河与蒙德、璃月的没什么不同,但潮湿的空气格外闷人。

    空沿着「化城郭」底下的溪流一直走到无人的区域,然后坐在冰凉的河水中仰望夜空,过了一会儿索性躺在浅滩上,一方面也许能够起到帮助他停止胡思乱想的作用,另一方面是被冰冷的河水包裹着的感觉真的太舒服了。

    空闭上眼,反省到自己在「化城郭」待了太久,不论如何明天都应该出发去须弥城打探消息,至于提纳里那边……空蹙起眉,有些不自在地动了动抻平放松的腿。这几乎成了一个本能,只要他思考提纳里,理性的部分便不战而败。这种感觉简直能够比拟“坠入爱河”。现在回想起来,才发现关于巡林官的记忆竟然大多令他难以启齿,尽管他认为自己不应当反刍太多,但他的腹部已经比任何感官都更为灵光地替他诚实地反馈出了对提纳里的欲求。

    看来冰冷的河水对固执的记忆没什么镇定效果。

    犹疑片刻后,空决定追随最原始的本能——反正这里既不是提纳里的床,也没有人会路过打扰,于是他在水下蹭掉裤子后支起双腿,膝盖浮出了水面被夜风吹过有些冷;空握住腿间半勃的阴茎晃了晃,晃动时的水阻力像一匹被拉绷紧的丝绸柔软地绕着龟头摩擦,有酸涩的感觉从小腹处胀起,接着从尿孔暖暖地泄出,他的左手从上衣与皮肤的缝隙中钻进去覆住了柔韧的胸肉,因情欲而变硬的乳头被指缝夹紧拉扯的感觉太过于美妙,无法言喻的感受从胸口蔓延开来,空不介意自己的动作更粗暴一点,他知道怎么做才会让自己感到愉悦,但他为了延长快感仅仅只是在抚慰男性的阴茎,甚至于迫切到放过被揪肿的乳头改用掌心碾着龟头的马眼,然后下流地挺动腰肢肏自己的掌心。

    “…唔!”

    空气中隐隐飘来一股熟悉的气味,又是幻觉么?空漫不经心地想,他已经非常习惯于发泄欲望时就回忆那个人的味道来作调味剂,毕竟好心的巡林官不仅会同意他喝他的血,还会用戴着手套的手温柔地抚摸他的阴茎;但提纳里不会知道,其实他很想咬那对看起来就很柔软的耳朵,还想枕着那根蓬松油亮的尾巴毛睡觉,以及…他每一次抚慰自己都会忍不住回想提纳里胯部的温度,他想要那根东西摩擦他的身体——空确信提纳里的体液和他的血一样美味,所以他允许提纳里用肉棒奸淫他的身体,毕竟他第一次哀求提纳里时,巡林官对他的脸似乎很感兴趣,当然,如果提纳里那么要求的话,他也会十分乐意于舔吮他的阴茎——总之,他真的太饿了,他急需什么来填满他的欲望的窟窿……

    “——这么晚还不睡,跑到这里泡冷水?”

    性幻想对象爽利的声线竟然在耳边化作真实打破了宁静,空条件反射地坐起身往声音的源头看去。他刚刚竟然没有意识到空气中飘来的香甜根本不是错觉,也没能听到提纳里走来时的动静。

    空心虚地问:“提纳里,你怎么在这里?”

    好在他确信隔了那么远,提纳里看不清他在水下脱了裤子。

    远处的巡林官扶了一下额头似乎很苦恼地叹了口气:“因为我不放心某人晚上不睡觉一个人跑出去,万一吃了什么毒蘑菇看见小人在跳舞,又或者遇到遗迹重机被重伤…还是说,会因为没有喝饱血而——”

    “等、别过来!”空被对方突然向前的脚步吓得提高了声音,那对尖竖耳被吵得弯了弯,提纳里似乎对他大声说话的事感到不悦,但还是听话地站在原地抱着双臂瞧他。“听见了听见了,我不过去。虽然你是吸血鬼,就算喜欢玩水也应该在白天发散你的玩心,雨林的夜晚潮湿阴冷,小心别着凉了。”

    “唔……抱歉,但不是你想的那样。”

    空一边敷衍说教,一边小心翼翼地在水里寻找被踢掉的裤子,但摸着摸着,他的脑袋里蹦出了一个糟糕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