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才一脚缓踩油门,平稳往她家方向驶去。

    一路上,他开的不快,时不时还要回头看她一眼,好像怕她凭空丢了似的。

    倒是出了个cHa曲,车子走到红绿灯的时候,岔路口上一位摆夜摊的流动商贩胡乱穿行,跟车头剐蹭了一下。贺璧不得不踩了急刹车。

    平心而论,贺璧的开车技术是真的好,他老早就提防着这情况,已经在一再避让了,结果那辆三轮车就是天不怕地不怕地泥鳅钻洞,贴着边儿乱窜有恃无恐。

    这不,就撞上了。

    沈琼瑛靠边睡的正香,结果因为急刹车,头在车窗重重地磕了一下,发出“咕咚”一声,眼见的起了一片红肿,听着都疼。

    也实在是太疼了,沈琼瑛捂着脑袋醒转了过来,酒瞬间醒了一半。

    贺璧脸sE难看,端着她的额头看了半天,急着要去医院,沈琼瑛忙撑着摆摆手,“我没事,真的没事,就是有点红,都没破皮。”见贺璧始终不放心,赶忙撑着头晕强调,“太晚了不想去医院折腾,你先去看看车有没有大事。”

    贺璧这才下了车,去跟那个商贩交涉。

    他倒不是在意钱,他只是在意沈琼瑛坐在他的车上受伤,觉得相当不高兴。

    他已经开的很小心了,可以说平时开着这个档次的车,一般都是人让他,但是他为了T贴沈琼瑛的感受,都是特意开的很慢,在让着别人。

    结果这么小心谨慎着还能让瑛瑛在他车上受了伤害出了问题,这简直是对他的侮辱。

    而且这还没说什么呢,那个商贩就扑通一声跪下了,一个劲诉苦,说家里上有老下有小,老板你开大奔的,有钱,行行好不要跟穷人计较……倒把他兴师问罪的话全堵Si了,连个“注意安全”的指责数落都没能说出口。

    得,倒是个老把式了。

    贺璧似乎没什么跟这种人打交道的经验,脸sE倒是憋得更臭了,旁边三三两两的路人很快就有聚集过来看热闹的意思,配合着下跪的动作指指点点,说什么的都有。

    这走车险,倒也不需太破费,再说以贺璧的身家也不可能要对方的钱,但是被摆了这么一道,贺璧又不甘心,脸sE难看就僵持在那。

    沈琼瑛刚才那么一磕,酒醒了大半,愣愣地看着窗外。

    这会她也看出了贺璧的囧样,顿时觉得他这平时发号施令的人遇上这种糟心事被难住还挺可Ai的,嘴角带了不自觉的笑意……

    瞬间意识到自己笑得有点幸灾乐祸似的,沈琼瑛连忙小兔子样偷偷肃整了表情,虚咳了一声,从容平静地降下了车窗。

    她知道他在气什么,无非是心疼自己,为表示自己没甚大碍也不介意,就递了个台阶过去,“口渴,特别想吃点酸的,你叫老板把他那卖的海棠果冰送我一杯吧,就算作他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