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黄昏,残阳日暮,骤雨初歇,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香气,还有一丝丝——血腥。

    洛王府,榴花深处,树影斑驳,七皇子的住处当真揽尽芳华。

    秋蝉凄切,屋内人一个个不禁攥紧了拳头,谁都感受到了内室压迫的气息,可谁也不敢说也不能说。

    突然,一个黑影撞进屋内,扑在了地上。

    几乎是同一瞬间,喷出一口鲜血。

    未他等开口,另一男子便冲上去,拎起他的衣领,嘶声质问:

    “倾城呢?”

    可是他并没有得到回答。

    “我问你倾城呢?!!”

    黑衣人粗喘着,咧嘴似笑,露出一口染血的牙齿,一脸狰狞,道:“小姐说…此药无解…唯有…绝情蛊可破…对不起师傅…回去请罪…从此和你云公子…桥归桥…路归路……”

    他满意地看着云羽目眦欲裂的情态,狠狠地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甩在地上,大笑,翻了个身,仰天,阖目。

    云羽闭了闭眼,抓起药包,快步走至内室,手扶上门,回头,眼底尽是苍凉,冷然道:“处理掉。”手指用力深吸一口气,轻轻吐出两个字:“厚葬。”然后猛地推开门——

    又是一处生死两难。

    层层轻纱环绕,榻上坐着的人看不清面孔,只知他周围空气压抑,云羽顾不上那么多,扯开纱帘,劈头盖脸就问:“怎样?”

    这才看清榻上男子盘膝而坐,容貌飘若谪仙,正是洛王,慕容白。一女子靠着他的膝盖,双目紧闭,看似睡容安祥。

    慕容白睁眼,轻轻吐出一口浊气:“稳住了。”

    云羽闻言松了一口气,但随即又皱紧眉头,两指把玩着药包,余光却瞟向慕容白:“慕容,情人泪无解。”

    慕容白伸手抚上怀里女子的脸颊,嗯了一声,没有表情。

    云羽将药包往榻上一扔,自顾自地说:“绝情蛊,照顾好她。”

    然后扭头,出门,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