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城乖乖伸出双手,接住了递过来的碗,他低头啜了一口碗里,接着抬头直勾勾地注视着白炀。

    白炀留意着手机上的时间,已经很晚了,他眼皮微抬,对上白城投向自己的不加掩饰的炽热的视线,大概是酒精的作用,今天男人的目光意外地直白大胆。

    白炀将胳膊抵在沙发背上,撑着脑袋轻笑,“舅舅,你还要一直看着我到什么时候?”

    男人立马捂住眼睛,“对不起。”

    喝醉的时候某些反应就像小朋友一样。尽管看过很多遍了,白炀仍然觉得挺有趣,慢悠悠地去拨开男人欲盖弥彰的手,“我指的不是这个。”

    白城的眼神离不开白炀握住他五指的那只手了,心不在焉地追问:“那是指什么?”

    “你的单相思,还要持续到什么时候?我指的是这个。”

    白城的身体立时僵住,微微垂头,“你都知道。”

    “从我十几岁开始,你就时不时会用这种目光注视着我,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白炀性格早熟,早早察觉到了同一个屋檐下生活的舅舅对自己怀抱有不可言说的心思,比起惊讶,更多是觉得有趣。

    系着他常用的围裙下厨会兴奋到有反应,在他刚沐浴过后的卫生间里自慰,趁他先吃完饭后悄悄含着他用过的筷子……每天小心翼翼地在他面前克制爱意,就算小小地越过线也会注意不给他增加困扰,就算是变态也从没让人感到不舒服,而他只要装作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发现就能维护平和的日常。

    白炀那段时间就是这么度过的,把他的舅舅当成了无聊生活的调味剂。

    白城沉默地伸手,手指从白炀的手腕上下滑,勾住后者的五指,紧接着牢牢地扣紧,他抬起两人十指相扣的手,低头对着青年的手腕细细啜吻。

    腕上的肌肤传来阵阵的痒意,白炀静静地看着男人讨好的吻密密麻麻落下,一副没完没了的趋势,他勾住下颚将白城的脸抬起,认真询问:“舅舅在做什么?”

    白城将他的手贴在滚烫的脸颊上,暧昧地蹭了蹭,“你都知道不是吗?我喜欢你,我想要你。”

    被戳破心思的胆小鬼开始豁出一切,努力表达爱意。

    白炀抽出男人胸前口袋里的胸花,将“新郎”二字展示给他看,戏谑地笑,“今天是舅舅的新婚,你确定要从此打破我们现有的关系?”

    满屋的喜庆布置让白城感到羞耻,他又想到的是死去的姐姐。

    对如今唯一的亲人产生不该有的情愫,辜负了当年姐姐将年幼的孩子交托给他的信任。

    反复的愧疚与对青年积蓄已久的爱意交织纠缠,白城的心脏钝痛不已,最终仍然是自私占了上风,他苦涩地去亲吻青年的唇,“打破也没关系,是我太过卑劣,我对不起姐姐,我会向她忏悔,可我还是想要你,想得已经快要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