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汐还是那首终年不变的调子,吹了起来。然而他是花真工夫练过的。他背着师父学了这首师父常弹的曲子,是他惟一拿得出手的曲子,边吹边想象师父听到后的反应,不禁有些得意。

    小弃还是被这首曲子给震动了,听得痴迷。小豆米轻晃脑袋微微享受的样子。

    “小豆米……你知道……这是什么曲子吗?”小弃痴痴然问。

    机灵的豆米傻了一傻,反问:“姐姐知道吗?”

    小弃微笑着闭上眼睛说:“誓心。”

    小豆米就完全傻住了。

    小弃跟着调子轻轻唱了起来:

    最美的花盛开,在冰谷冷石边

    吞霜霰化副冰骨,不懂人世平常悲喜皆源何

    越不闻不问躲,越难磨无尽空虚空缈的寂寞,也盼有天有谁能将心事剖

    当出现他的眼眸,陷入他的眼波,烫灼的胸口,花儿不禁想要说

    寒风吹过娇蕾都不曾颤抖,却为何敌不过,你那轻轻一抚轻轻的触摸,泪滴瞬间就划落

    无论再历多少年头和春秋,我情愿为你守。情愿泪水流尽将相思熬透,不惜为你消殆成泥垢

    …………

    梵汐曲终,小弃也跟着唱完了。她像是深入到另一个世界里去了一样,笑容结在唇边。是小豆米唤醒她,才发现轮到她了。她摸摸豆米头,说:“不紧张。”

    小豆米说:“不紧张。”

    小弃离开后,小豆米找了把椅子坐下,安安静静。

    来到过审的内堂,小弃拎起视线大致一瞅,目光复又低垂。

    侍从说:“开始吧。”

    她选了一副琴具抱在手上,随意走动两步,稍稍犹豫后,就地坐下来。这个行为让侍从不禁拧了拧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