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场春梦。

    谢云流是头痛痛醒的。宿醉的滋味并不好受,浑身车碾过一样,头痛欲裂,偏偏乱七八糟的思绪中那张熟悉的脸还不断挑衅。

    想到自己昨天仅仅是听到他的声音就没出息地起了反应,谢云流瞬间无比烦躁,尤其房间里不知是他的幻觉还是什么,弥漫着似有若无的甜味。

    谢云流第一次闻到这股味道,是在十五岁的李忘生的卧室。

    那年的暑假,他高考完,李忘生中考完,最无所事事的一个假期。谢云流整天拉着李忘生疯玩,不让他回家,夜里就住在吕岩家里,搞得李忘生的父母颇有微词,最后还是把李忘生叫回了家。

    后来就换成谢云流厚着脸皮敲开李忘生家里的门,面对妆容精致温柔端庄的女人讪讪地笑:“阿姨好。”

    李忘生的母亲总也不至于赶他走,回头朝里屋叫了一声:“忘生!你师兄来了!”

    谢云流三年前分化成了alpha,李忘生正处在该分化的年纪,她隐隐有种预感,如果自己的儿子没有分化成alpha,大概率会被谢云流拐走。这让她对谢云流的感觉有些复杂,她看着谢云流长大,知道这个孩子聪明,人也不错,但要拐走她的孩子,就是另一回事了。

    但另一方面,如果李忘生分化成了alpha,确实很难再找到谢云流这样聪明优秀又感情基础深厚的伴侣。

    谢云流朝大人身后的李忘生挤眉弄眼,跟他做口型:“阿姨怎么还没去上班!”

    李忘生的母亲决定顺其自然。她收拾好包,本来就正要出门,谢云流稍稍来早了五分钟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