搁以往刘耀文早就踹回去了然后宋亚轩再踹回来,然后他们俩就可以乐此不疲互踹十几个回合,但今天刘耀文对宋亚轩的忍耐程度出奇的好,没理他一杯接一杯的闷头喝,宋亚轩也不拦着,倚着吧台看着刘耀文这酒蒙子样,不知怎么的想起件事儿。

    说是事儿其实也不算什么事儿,顶多叫一幕,所有的对事的定义都需有当事人的参与,宋亚轩想他怎么着也轮不上那个当事人的位置。

    刘耀文高考完那年的升学宴,马嘉祺的实习正好结束有空来参加,人人都知在X大刘耀文和宋亚轩是一对铁瓷,但鲜少有人知道,马嘉祺刘耀文宋亚轩仨人是一块儿长大的。

    升学宴那晚刘耀文喝多了,他爷爷摸着他剃完寸头的丑脑袋说祖上开光祖上开光分数居然够着X大了,然后一个兴起就给刘耀文倒了点白的,说该够继承老刘家的基因了,二两都不带倒的,结果刘耀文抿了两口就找不着北了。

    马嘉祺看见刘耀文醉在椅子那哼哼得难受就招呼宋亚轩一起把他架回去,那天马嘉祺开了车。那车还是辆新车,1000公里磨合期都没磨完,宋亚轩陪他去提的。

    马嘉祺大二就搬出去租房了,实习的地方远通勤不方便索性就买了辆车,他就翻了翻那天路过4s店随手抽的杂志就被宋亚轩撞着了,于是顺理成章的一起挑,一起提。

    男人对新车多多少少都有些情结,更别提扛醉鬼上新车这种晦气事,可是马嘉祺把刘耀文安置在后座的动作无比自然无比温柔,他那天也喝了点酒,于是把车钥匙扔给了宋亚轩。

    “马哥这么舍得啊,新车给我开?”宋亚轩攥着钥匙扬起眉毛。

    “新车与新手,蛮般配。”马嘉祺没醉,但是他一直有个毛病就是喝酒爱上脸,眼角的绯红和腮上的红晕连在一块儿,眼睛还亮得不像话。

    宋亚轩上驾驶座系着安全带,透过后视镜瞄了眼已经晕死过去的刘耀文,后车门那一个灰脚印,看那脚丫子大小都知道是刘耀文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蹭上的,宋亚轩扫一眼都心疼。

    后车门打开,马嘉祺钻了进来,宋亚轩没说什么马嘉祺先自己解释起来:“我怕耀文晕车要吐,我看着他。”对上的是后视镜里宋亚轩黑沉沉的眼睛。

    宋亚轩没急着动,熟练地连上蓝牙放了首歌才慢条斯理的发动车子,这车最后也算是宋亚轩拍板决定的,马嘉祺对这方面一向不了解,宋亚轩有一哥们专门倒腾车,对着方面也算小有研究。宋亚轩拿到本子有段时间了但摸车的次数少之又少,不过他一点也不紧张,路况顺利又没什么车,手感好不说,内饰马嘉祺又舍得花钱,宋亚轩开得特舒心,直到他再一次瞄向后视镜发现马嘉祺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把刘耀文脑袋挪到他大腿上枕着。

    马嘉祺被他发现了倒也没什么不好意思,轻声说了句:“我怕他那样难受想吐,洗车还麻烦。”马嘉祺有两项非常不擅长的东西:一.篮球,二.撒谎。

    但宋亚轩没拆穿,笑笑:“刘耀文这狗东西要是吐了让他给你洗车去,你可千万别心软。”

    回应他的只是一双弯弯的眼睛。

    然后他就瞅见马嘉祺抬起手往刘耀文那短得不能再短的寸茬儿上摸了两把,自顾自的乐了:“你看刘耀文这样是不是特像小时候我们一起偷偷养的那只小狗。”

    宋亚轩虽然常呲刘耀文是狗,但此刻依据马嘉祺这个语境他决定以后都管刘耀文叫蛤蟆。

    宋亚轩突然很想猛踩油门,这样依照惯性刘耀文这死蛤蟆就该滚到地上了。

    刘耀文现在下巴磕着杯沿一幅醉得不省人事的样子确实一幅狗儿样,宋亚轩想重新拾掇起蛤蟆这个称呼,就听见一阵电铃声,刘耀文这个出厂自带的电话铃声总听得宋亚轩一阵心悸,宋亚轩把头那被牙齿碾得不像话的烟吐了出来,去翻刘耀文口袋。

    等他好不容易捞出手机,铃声又戛然而止,锁屏上出现未接来电提示,宋亚轩扫了一眼备注:哥,他鼻子出气哼笑了一声,放任手里的屏幕逐渐变暗,刘耀文这个不老实的又开始说着醉话嘟囔着什么,嘉祺和哥交叉着乱喊一通,宋亚轩把手机重新插回刘耀文的口袋,抬手结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