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亚轩把大包小包提进玄关的时候成功让马嘉祺出现了海马效应觉得此幕不甚熟悉,几乎让他快淡忘他们的海岛之旅以为他们还尚未出发。

    他又想起了那个夜晚,高空中爆炸的烟花,脚下婆娑的倒影,还有宋亚轩的眼睛。马嘉祺已习惯宋亚轩抽条的个子却在聚焦完毕的目光中全然忘了这几年宋亚轩变成了哪种具体的人,在无声的对视中马嘉祺终于承认若干年前公共课上他听邻座女同桌大谈特谈杂志上恋爱观是无不道理的,其中有一条让马嘉祺至今印象深刻——咳嗽和爱情都是不能够掩饰的东西。虽然这句话现在来看未免太过俗套但马嘉祺当时听完深受语言的震动的同时更多只在思索那自己在面对刘耀文时是否也暴露太多。

    直至多年以后,在天时地利人和以及马嘉祺半推半就反射弧略长的脑子通了关窍,在和宋亚轩对视时终于连上了他眼睛的电波。

    他听到宋亚轩说:“是,你好笨,你现在才看出来。”他是怎么回复的来着?哦,他被宋亚轩贴上来的一个吻打断了,那他本来想说什么呢?

    马嘉祺的第一反应是想说“对不起”,想对这个多年前栖息在他荫翳下受他照顾但多年后却可以庇护他的小孩说一句对不起。这种歉意和拒绝这份情意无关,马嘉祺那份敏感偎贴从许多年前延至今日,只是觉得这种一个人漫长的情感寄放无果又因为他绝大部分的迟钝到现在才被发现被回应而感到抱歉。他轻轻抱住宋亚轩,连带着抱起那颗宋亚轩兀自捧了多年的真心,马嘉祺不知道它是否会冻结是否会融化。

    宋亚轩没有迟疑的回抱住马嘉祺:“我不想听拒绝的话,你别说话了。”马嘉祺便乖巧的把下巴搁在他肩膀上噤声,宋亚轩看马嘉祺真没有说话的意思气急反笑,“你真不讲话?”

    马嘉祺的回答是什么?宋亚轩望着满地进度为0的乱糟糟的行李站在原地把额前短碎的头发捋起来顺到脑门后长吁一口气,他没想到马嘉祺当时会直接的问出这个问题,这超出他的计划之外不过他本来也没什么好忌讳的摊牌或许也不偿是个坏主意。

    他知道马嘉祺当时未尽的话外音,他和从小一起长大的弟弟、朋友、恋人刚刚结束一段关系,为了规避这种世俗往事继续倾扎他的思绪所以才来海岛旅游散心,结果他的另一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弟弟、朋友却觊觎这恋人的位子。让马嘉祺慌不择路连拒绝都语无伦次不停地说要想想,好好想想。

    宋亚轩当然不会给马嘉祺这个机会,他踢了踢脚边的衣服给当初租给他这件屋子的师兄打了个电话,电话挂毕后轻松的吹了口哨,想了想又拿起手机拨通了马嘉祺的电话。

    “喂,马哥,我屋子的水管炸了,屋子被淹了,房东不管我要流落街头了。”

    “我们今晚吃什么?”

    宋亚轩毛茸茸的脑袋再次瘙到了马嘉祺脖颈的敏感地带,引得马嘉祺不自然的避了避手里的筷子还在锅里不停的翻面:“罗勒意面,还有面包虾。”宋亚轩像是没注意到马嘉祺回避的动作紧跟着又黏上去:“马哥,你手艺真好,整个屋子都是香味。”

    马嘉祺没接茬扯了个话题:“你那个屋子怎么办,水管炸了有人去修吗?”

    宋亚轩挂在马嘉祺后背上长臂一伸去捞锅里的虾吃:“退了押金退了剩下的房租还贴了点,他估计是想让我赶紧滚蛋把屋子腾给他美国的女儿结婚用。”

    “什么?”马嘉祺把筷子“啪”的拍在灶台上转过身怒目圆睁,宋亚轩心里毫无歉意的给师兄道歉立马转移话题:“哎呀!马哥我还看到家里还有个我想玩了很久的游戏卡带,正好我也有能联动的游戏机,带回咱们吃完饭打一把吧!”

    游戏机连着客厅的液晶屏,在宋亚轩在机顶盒倒腾的时候马嘉祺抱着枕头安静的消食发呆,兀自又想起来那个夜晚的吻,与其说是吻不如说是两瓣唇瓣肉贴着肉相互汲取着彼此的温度,他更多是通过那个吻想起来宋亚轩身上的气味,马嘉祺需要诚实的说,他喜欢宋亚轩身上的味道。

    游戏手柄塞到马嘉祺手上的时候马嘉祺抬头才发现这个游戏界面怎么这么熟悉,原来宋亚轩找到的是那张“圣诞氛围”的卡带,马嘉祺松懈的神经再次紧张起来他现在还不想在这种场合睹物思人想起刘耀文,但宋亚轩已经进入了游戏,马嘉祺只得跟上。

    好在卡带游戏的存档从来都只在机子上不是在卡上,插了宋亚轩机子存档刷新一切又变成崭新的一片,让马嘉祺不知道是该叹息还是庆幸。

    马嘉祺和宋亚轩玩游戏的技术不相上下,时好时坏是高光,烂得出奇是常态,这游戏最大的卖点就是需要双人配合合力才能过关,马嘉祺之前就玩过点比宋亚轩熟悉点,知道在场景里怎么找到机关,他操作得比宋亚轩稍微快些还顺带可以分心看他那块的视角来指挥他,有时候听到宋亚轩因为笨笨的操作恼羞成怒地拱到他怀里把手柄塞到他怀里求助:“好哥哥,帮帮我吧。”马嘉祺又绷不住笑格外的得意。

    宋亚轩到底是脑子聪明,过了两个小关卡以后终于摸透了这个游戏的机制展露出了那么点聪明劲,偶尔还可以反过来指点隔壁的马嘉祺一二。